三、阶级斗争的尖锐化

19世纪中期,曼彻斯特一个中等阶级激进派分子在回顾战后这段经历时曾说:“打仗是为了压制据说有害于古老制度继续生存的言论,然而当和平恢复时,针对那积蓄已久的恶习的言论又出现了。”工人激进派塞缪尔·班福德对这一段历史叙述得更清楚。他说:“这已是历史了:当我们胜利的兵士第二次攻占巴黎所取得的荣耀尚停留在眉梢时,动荡的种子却已散布到劳动人民之中;1815年谷物法引起了一系列动乱,而且除短暂的间歇外,一直持续到1816年年底。”实际情况确是如此,当人民发现和平带给他们的是更大的痛苦时,不满情绪立即爆发。谷物法通过后,全国到处出现骚乱。伦敦群众首先走上街头,这使人们想起1780年的戈登暴乱和1810年的另一次暴乱,更想起半个世纪前“威尔克斯和自由”这个口号。中部地区再次发生卢德派活动,仅1816年6月28日一天,拉夫巴勒一家工厂就有53台织袜机被捣毁,价值6000镑。霍尔斯特德失业饥民们在捣毁机器时发生动乱,地方骑兵义勇队费了好大周折才把它镇压下去。许多地方还不断发生抢粮风潮,饥饿的居民攻打粮仓,强迫囤积粮食的商人以平价售出囤粮。在布里德波特、阿普尔多和比德福,群众围住船只,不许它们把马铃薯运向外地。中部的矿工推着煤车向伦敦进发,车上写着:“我们要工作,无人愿乞讨。”萨福克的农业工人则提出这样的口号:“没有面包,便是流血!”1816年4月底的一个星期内,这个郡发生了11起纵火案,其它地区也不断有纵火事件发生。在东盎格利亚,骚动的中心是小港,1500名示威者手持棍棒,穿街而过,抱怨物价太高,工资太低,打谷机又夺去了农工们冬天的工作。伊利岛也发生农业工人的骚动,结果78人受审,24人被判处死刑,其中真正处死的有5人。一个曾经对雅各宾派抱有同情的前激进分子在描述这种形势时说:这“不再是在野党和执政党之间,也不是辉格党和托利党之间的事了,这是在社会解体时有所失的人和有所得的人之间的事。”1819年辉格党一个头面人物也说:若经济情况再不好转,“就会有一场富人对穷人的战争。”但阶级斗争不仅表现为无组织的自发行动,它更表现在议会改革运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