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主教阴谋”

罗织谋杀案 1678年秋,一个名叫泰特斯·奥茨和一个名叫艾斯列·佟吉的人向政府报告,一些天主教耶稣会士1678年4月24日在“白马旅店”中拟订了一个暗杀国王的计划,并说,如果暗杀不成,就叫王后的医生乔治·韦斯曼将国王毒死。虽然这两人的报告中把这项“阴谋”讲得非常具体,然而仍有人认为两人的报告中有些细节与事实不符。当枢密会议受命对之进行调查的时候,查理二世也曾表示,上述两个人是“骗子”,他们的报告不可信以为真。

不过,从1678年初以来,英国到处弥漫着反天主教的浓烈气氛,人们普遍认为天主教徒什么邪恶的行径都干得出来,所以很少有人冷静地想一想上述两人的报告究竟有多少是可信的事实。9月28日,在枢密会议听取奥茨和佟吉的揭发时,奥茨指出詹姆斯的忏悔牧师托马斯·伯丁费尔德曾收到过具有“罪恶内容”的信件,这些信件都是一名耶稣会士写给他的。当枢密会议的成员将有关信件交给奥茨指证时,虽然只出示信件的一两行,奥茨立刻就能指出这是某人所书写的。当时枢密会议的人员也未仔细想一想,为什么奥茨和佟吉会如此轻易地辨认出信件的作者?他们更未怀疑这些信件可能是上述两人故意伪造出来的。相反,枢密会议对两人的表现深信不疑。到10月21日议会开会讨论这一问题时,经过10天的讨论,议会中多数人表示相信这个阴谋确有其事,并推论阴谋的策划者是企图杀死国王,并进一步颠覆英国的新教教会。这样一来,就没有人敢公开怀疑这个报告的真实性了。在奥茨指控的人中,有一人是詹姆斯妻子以前的秘书爱德华·柯尔曼。他从1673年起曾多次和耶稣会士及法国人通信,信中谈到如何在英国推广天主教的问题。柯尔曼因此被捕,被捕前他匆忙将大部分信件烧掉,但仍有一些信件被缴获。

这些信件提到了如何在英国恢复天主教,以及天主教徒对查理二世的失望等,这使人们更加相信关于“天主教阴谋”的说法。1678年10月12日,最初取得奥茨指控书并对柯尔曼进行审讯的法官戈弗雷爵士突然失踪。5天以后,人们在格林贝里山(现名普里姆罗斯山),发现了他的尸体。他被吊死,尸体上有被他自己的剑刺破的伤口。当时很多人都认为他是被天主教徒刺杀的,目的是免得使更多的天主教徒的阴谋被揭发出来。为此,当局进行了侦察,并将3个嫌疑的“凶手”加以逮捕,并处以绞刑。以后研究人员经过很长时间的调查,也没有查出戈弗雷爵士的真正死因。

“天主教阴谋”案件的影响从1678年下半年到1679年,英国各地谣言四起,人心惶惶。有谣传说法国和西班牙这些天主教国家的军队即将攻打英国,有的谣传英国的天主教徒已在秘密地收集武器,准备暴动。在伦敦,谣言更多。有人担心天主教徒会再次在伦敦放火,伦敦又将发生1666年时大火灾(以前有人谣传说1666年的大火就是天主教徒放的)。

在很多地方,天主教徒的住宅被搜查,并被勒令交出武器,有的地方召集了民兵,做好战斗准备。伦敦的民团处于战斗戒备状态。1678年11—12月,柯尔曼和上述3个嫌疑犯受审并被判处死刑。到1681年,总共有35人因“天主教阴谋”案被处死。

英国对天主教徒的迫害,在欧洲大陆一些信奉天主教的国家,如法国、西班牙、意大利,引起了强烈的反感。这些国家出版了一些书籍,对此加以谴责。后来又有一个名叫威廉·贝德罗的人指控王后,说杀死戈弗雷是王后策划的。这一指控是如此荒诞,以至很难令人信服,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感到所谓“天主教阴谋”并非完全可信。人们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社会上因这一事件所引起的歇斯底里逐渐平息。由“天主教阴谋”事件所掀起的针对约克公爵的敌对情绪反而得到了反效果,加上政府宣传说,那些反对政府的极端分子可能会将国家引向内战,就像1641年时的那批反政府人士所作所为一样。有些人对此感到恐惧,认为尽管王位继承人约克公爵有很多缺陷,但为了避免国家陷入混乱,还是保持王位的正常继承性为好。丹比倒台“骑士议会”解散在“天主教阴谋”事件上,丹比最初主张对奥茨所指控的情况进行调查,他认为这一事件可以促使新教各派力量在天主教的威胁面前团结起来。然而,事实证明,统治集团之间的矛盾并未因此而消除。议会中仍有不少人反对国王的基本政策,查理二世亲法政策和在国内恢复天主教的企图受到人们普遍反对。1674年—1678年,英国政界弥漫着一种敌视查理二世的浓厚气氛。1678年冬,英国原驻法国大使拉尔夫·蒙塔古在下院展示了丹比1678年1月和3月写的两封信。信中包含了他代表国王同法国路易十四订立的秘密条约,条约规定查理二世执行联法政策,而路易十四则给查理二世以补助金。两天之后,议会通过了指控丹比的决议,丹比被解除了财政大臣的职务,并被逮捕送往伦敦塔囚禁。查理二世为了避免他同路易十四订立的秘密条约暴露,就在1679年11月解散了这届“骑士议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