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丹比执政时期的政策

丹比执政詹姆斯的天主教徒身份暴露后,他拒绝放弃天主教信仰,不肯按“宣誓条例”的规定进行宣誓,并辞去了海军大臣的职位。其他几个大臣的职位也发生了变动。萨夫茨伯里赞成“宣誓条例”,转到了反对政府的立场上,成了反对派的领袖。白金汉也加入了反政府的行列,阿林顿由于不得人心而被免职,财政大臣克利福德是天主教徒,拒绝按照“宣誓条例”的规定进行宣誓,被迫辞职,不久后去世(可能是自杀)。财政大臣的职务就由托马斯·奥斯本继任。此人原为约克郡的一个地主,他把议会中反宫廷的人团结在自己的周围。1674年6月,他被封为丹比伯爵。丹比担任财政大臣后的首要任务,一方面是厉行节约,稳定查理二世的财政,另一方面在维持英国国教会的基础上,竭力促使查理二世同议会关系的缓和。在对外政策上,设法使国王不依赖法国。在丹比的努力下,国王的财政状况比以前有了改善,但丹比企图使国王同议会关系缓和的努力却未能达到预期的目的。因为要使议会同国王保持一致,国王必须尊奉英国国教,并执行反对不奉国教尤其是反对天主教的政策,在对外关系上国王必须放弃亲法政策。然而,查理二世顽固地坚持原来的立场,竭尽所能暗中推行天主教,并坚持要他的兄弟约克公爵(即后来的詹姆斯二世)在将来继承王位。同时,由于他同法国订立的秘密条款中答应皈依天主教,并在英国推行天主教,以换取路易十四提供的补助金,所以更不可能改变原来的立场。这样就使他不可能与议会消除隔阂,互相结合,丹比的努力终于落空。

丹比的财政政策在整顿财政问题上,丹比本来有许多有利的条件,因为他本人曾在财政部工作,富有理财经验,而且自17世纪60年代末起,英国进入了一个商业繁荣时期。这时英国的几项主要税收,包括炉灶税和关税都有了改进。特别是关税的增长,使国王受益匪浅,因为1671年9月查理二世取得了直接控制关税的权力。然而,即使有这些有利条件,到17世纪70年代末丹比离职时,他除了遗留下75万镑债务外,并未完成预期的整顿财政的任务。其原因主要是查理二世挥霍无度,宫廷的收入固然在增长,然而其开支增长更快。

如果国王能在财政上有可靠的收入来源,他就可能完全摆脱对议会的依赖,从而加强国王专制独行的权力。现在由于国王在财政上仍不得不依赖议会,这就使国王企图建立专制君主制的计划必然受到重大挫折。

丹比执政时期国王同议会的关系由于查理二世坚持要使他的信奉天主教的兄弟约克公爵继承王位,同时在对外政策上坚持同法国联盟的政策,因而受到议会及议员的反对。为了缓和查理二世同议会的关系,克拉兰敦和克利福德当政时曾多次说服议会支持国王,但都未收到显著效果。丹比接替克利福德当政后,一再劝说查理二世放弃给天主教以信教自由的政策与英国国教相协调,严格执行“市镇社团法”

和“五英里法”,以惩处那些不信奉国教的人,同时重用英国国教徒。此外,他还在议员间进行联络,说服议员支持国王,并为此写信给一些有势力的议员。他还通过他的助手韦斯曼对一些议员进行劝说、贿赂,并对一些散布对国王和宫廷不满言论的人进行迫害。1675年,他提议,凡担任官职和当选议员的人都必须首先宣布,一切抗拒国王的行为都是有罪的。他企图把中央及地方各项政权机构都掌握在他们这一派的手中。在议员补缺选举时,他耍弄手腕,操纵选举,安插自己的党羽,同时将比较激进的清教徒完全排除在政权之外,对当时成为传播信息、交流思想工具的咖啡馆进行限制和检查,以防止反政府的言论和思想的传播。但所有这些努力,非但未能改变议员的反对立场,反而引起广泛不满,而刚去职的前大臣萨夫茨伯里和白金汉(现在是上院议员)就竭力反对丹比的措施。萨夫茨伯里把丹比的行为说成是“只图提高国王和教会的权力,却抛弃了大宪章和人民的自由”。在1675年召开的两届议会中,丹比企图严格推行英国国教的计划,未获得议会的支持,因为议会中多数人对国王的亲法政策和天主教倾向的忧虑始终未能消除。事实上,查理二世在1675年8月和1676年2月又同法国国王路易十四订立了两个秘密条约,进一步加强同法国的联盟。丹比企图说服查理二世放弃亲法政策,转而同荷兰和好的努力终于失败,从而使他在国内的一些措施也不能奏效,他原来企图组织一批人拥护国王的计划也化为泡影。玛丽同奥兰治的威廉的婚姻在查理二世同议会的关系甚为紧张而丹比虽想尽方法也无法缓和这种紧张关系的时候,1675年,丹比建议让詹姆斯同第一个妻子所生的长女玛丽与信奉新教的奥兰治的威廉结婚,以平息议会的怨气。如果玛丽能同奥兰治的威廉结婚,那就表明英国有与荷兰改善关系从而疏远法国的可能。如果查理二世能够同新教国家联盟,那么在国内政策上也可能改变他一直倾向天主教的状况。当时唯一令人担心的是查理二世是否会同意这桩婚事。尽管玛丽本人对这件婚事颇不满意,不愿嫁给一个小国君主,但出人意料的是查理二世竟然同意了。查理二世为何一反常态愿意与信奉新教的奥兰治的威廉联姻,有很多人感到费解。看来,查理二世可能想通过婚姻来稍微缓和一下议会对他的不满,同时这也可能是他为了改变同路易十四打交道时处处仰人鼻息的状况,他企图以这一举动来增加自己同法国国王谈判的筹码。不过,事实证明,查理二世这些想法都落空了,路易十四对他的态度仍未改变。在国内,议会对他的不满也未减少。1677年,有一个名叫安德鲁·马维尔的人写了一本名为《论天主教和专制政府的势力增长》的书。该书一开头就写道:“几年来,有一种阴谋一直在进行着,这就是要把英国的合法政府变为一种专制暴政,并将英国现存的新教变成彻头彻尾的天主教。”这些话表达了当时许多英国人的顾虑。

玛丽同奥兰治的威廉结婚,使他们能够在1688年“光荣革命”时入主英国,在历史上成了一件大事。不过在刚结婚的时候,不论是查理二世、约克公爵或其他人,都未料想到这一点,因而未加以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