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自由帝国

[1869年立法团选举]这是帝国第4次、也是最后一次立法团选举。和以前相比,这次选举具有明显特点。首先,反对派利用争得的自由权展开了激烈的竞选活动,竞选集会常常变成抨击帝国的场所;1868年新闻法令发布后短短一年时间里,反对派办起了140种报纸,发行总量达百万份,它们在争取群众摆脱帝国控制、帮助反对派竞选方面起了重要作用。此外,皇帝地位大为削弱,很多非共和派候选人在竞选中也大讲自由,并主张限制皇帝权力。

官方候选人制度不得人心,并在1/6的选区中已被废除,某些官方候选人甚至不愿表明自己的这种身份。

5月24日,选举结果揭晓。反对派得票达330万张,占总投票数40%强,巴黎和所有大城市皆被反对派控制,而且激进派在反对派中比重明显增加。

在当选的292名议员中,反对派占74名,官方候选人占118名,已失去了议会多数派地位。7月6日立法团开幕之际,116名议员就如何满足民众对自由化要求的问题向政府提出质询,并要求组成对议会负责的责任制内阁。皇帝再也不能随意任免政府部长。7月12日,以鲁埃为首的内阁辞职;拿破仑三世在一份咨文中表示,将在包括关税在内的一系列问题上作出更大让步。接着,建立了一个专门负责改革的过渡内阁。自由化以不可阻挡之势向前发展。

[自由帝国的措施]在人民群众和资产阶级反对派的反复冲击下,拿破仑三世被迫继续进行自由化改革。 1869年9月颁布的参议院法令,规定立法团和皇帝共同享有法律创议权,立法团独立、其议长及各委员会成员不再由皇帝任命而由选举产生,进一步扩大立法团对政府预算的决定权,同时使它有权决定关税,政府大臣今后从议员中挑选,他们可不再通过国务参事而直接回答立法团的质询,从而确立了政府同时对皇帝和议会负责的制度。大臣的作用也作了调整:宪法把“皇帝通过大臣进行统治”改为“皇帝在大臣协助下统治”,这样,大臣不再是皇帝的工具,而成为皇帝的助手。

1869年10月31日,皇帝秘密会见温和共和派奥利维埃,一起商定新内阁的大臣人选。1870年1月2日,由奥利维埃组成第二帝国时期第一个责任制内阁。同年4月20日,帝国以参议院法令形式公布了1870年宪法。新宪法扩大了参议院的立法权限,使参议院变成第二个立法机构,并确认了1860年以来一系列自由化措施。新宪法在保留1852年权力结构的基础上,强化了议会权力,给帝国涂上了代议制的色彩。不少法国史学家因此而把第二帝国的后期统治称为“议会帝国”。但是,帝国并不是真正自由的,它对人民群众和反对派的镇压从未停止过。

[1870年全民表决]4月28日法令规定,全国将于5月8日就是否赞成皇帝从1860年以来的自由化改革以及是否批准1870年4月20日参议院法令进行全民表决。应当指出,拿破仑三世付诸全民表决的问题提得十分巧妙,因为他把自由化改革和他本人联系在一起,并把自己打扮成自由化的推动者。

这就使反对派陷于进退维谷之中:如果在表决中投赞成票,就意味着支持皇帝;反之,就意味着反对自由化改革。许多反对派成员,都勉强地投了赞成票。表决结果735万票赞成、153.8万票反对、190万票弃权。由于广大农民忠诚地投票拥护帝国,终于使皇帝在全民表决中取得胜利。这一胜利使许多人、甚至包括激进共和派都认为,“帝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大”。其实,帝国内部深埋着危机,结果在对外战争中很快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