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摇篮的鲁林夫人

晃动摇篮的鲁林夫人

晃动摇篮的鲁林夫人

晃动摇篮的鲁林夫人 梵高作品赏析

与突出婴儿的肖像形成对照的是这5幅题名为"摇摇篮的女人"的作品,这5幅既表现了母性又没让婴儿露面。画面上的鲁林太太稍微侧着身子,侧身的角度刚好避免和看画者有直接的目光接触。她坐在一张扶手椅里,神态有些忧郁,因为她那张脸显得有点呆板,看上去正在出神地想什么心事,她既不瞧看画者,也没低头瞅那个并未画出来的婴儿。的确,画面上唯一涉及婴儿的东西是她手中那根拉摇篮的绳子,而这一小段绳索似乎还能让人联想到祈祷用的一串念珠。尽管这位母亲被红色绿色衬托着——绿裙子、红地板、编在一起的顶髻、花杂点缀的背景,使她的形象很引人注目,但是她却显得十分冷静,几乎带着点不爱答理人的样子。画面上鲁林太太的冷漠表情加上颜色和图案强烈的视觉效果,使这幅表现母性的画给人以一种奇怪的拒人于门外的感觉,因为人物的表情和画面的色彩设计让看画者产生了不可接近的被监视心理。似乎为了适当地表现母亲慈爱的一面,女人肥大的绿色罩裙被安排在画面中央,这也是令人眼花缭乱的构图设计中留出的唯一一块平静的空间。

无论它带来的心理效果如何,梵高在书信里多次严肃地推崇这幅表现母性的作品,他坚持认为这幅作品有安慰人的作用,有现代性,还援引了各种文化上有关的概念来支持自己的观点。梵高在给高更的信中将它描述为一件能安慰孤寂灵魂的作品,其作用就像《冰岛渔夫》(洛蒂的另一部小说)中渔船上的士兵。在这封信中,梵高提到的两件事很能反映他离家游子茫然若失的心情(也似乎是想寻找一位慈爱的摇摇篮的母亲的心情),他先是提到了约瑟夫·鲁林在调往马赛时伤感地向襁褓的女儿告别,再是提到了高更前不久离开阿尔勒时自己的心情:"眼下我感到很懊丧,因为我曾执意要你留下来看一看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还说了那么多充分的理由,可是竟然没留住你;现在我感到懊丧还因为或许正是我促使你离开了——要么你的离去也许是事先就决定了的?"

信结尾的这种疑问,还有给高更的这封信的整个基调,把鲁林夫妇以及梵高为他们所画的画与父母和子女间的挂念以及对被抛弃的恐惧都联系在了一起。

在给提奥的信中,梵高谈到了鲁林慈爱、镇静的性情(L583),而在给高更——这位匆匆离去的朋友的信中,他又把调任的邮政官的友谊以及高更的友情与自己渴望母性安慰的心情和自己所画的"摇摇篮的女人"联系了起来。在给提奥和画家科宁的信中,他进一步描述了这幅作品的风格,为此还广征博引,提到了正流行的彩色石印版画,提到了音乐家瓦格纳和柏辽兹的令人感到安慰的音乐,还提到了荷兰作家弗里德里克·凡艾登,这幅作品的标题即是从艾登的作品中选来的(L571a,574)。

同年5月,在给提奥的一封信中,他勾画了一幅三联画,中间是这幅作品的素描,两旁是两簇热烈的向日葵(L592,574);最后,在1889年9月,即完成这幅作品的创作9个月之后,他把"摇摇篮的女人"称为带宗教意义的肖像画:"我应该告诉你——而你也会从"摇摇篮的女人"中看出来……假如当时身体条件允许我继续画下去,我还会画一些生活中圣徒似的女人,她们看上去似乎属于另一个时代。虽然她们是如今的中产阶级妇女,然而她们却跟最早的基督教徒有着某些共同之处。"(L605)

这些说法明显地表明,梵高很重视"摇摇篮的女人"这类有关母性的肖像画的风格,同时也表明它们反过来对梵高的影响。最后提到的"最早的基督教徒"还意味着高更梵高的持续影响力。高更曾经把布列塔尼的农村妇女描绘为原始人,在他的作品里还时常出现代表其他时期文化的东西。然而,梵高坚持鲁林太太的现代人身份。他那"如今的中产阶级妇女"的说法只是暗示了这些人中同时也包含"属于另一个时代"的"圣徒们的女人"和最早的基督教徒"。保留现代人身份是至关紧要的,因为正如劳伦·索思所指出的那样,这个女人精神上的形象必须从另一侧面表现出巴黎式的魅力与世俗气。从这个角度来看,"摇摇篮的女人"中的母亲这个角色,跟"意大利女子"中的外地女人以及"姑娘"中的少女一样,也是乌托邦式的理想化人物。梵高认为"跟巴黎的郊区和巴黎的歌舞喧闹的餐馆相比,还是乡间比较纯洁",那位摇摇篮的母亲只是这"比较纯洁"的乡间的一部分(L595),将她安放在三联画中间,是让她象征处在城市危险环境里的母性的美德。

根据梵高的说法,这幅图是在呈现红与绿的对位法,而图上半部复杂的图案和下半部单纯的构图达成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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