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兽易服 人心难制

原文

眼看西晋之荆榛,犹矜白刃;身属北邙之狐兔,尚惜黄金。语云:“猛兽易伏,人心难降;谷壑易填,人心难满。”信哉!

注释

荆榛:草木丛生。北邙:洛阳以北的墓地,汉代起即是有名的墓地。

译文

当西晋前途面临危险的时候,还有豪门贵族在夸耀武力多么豪强;眼看人将死去变成北邙山狐兔的食物,此时竟然还有人吝惜黄金。俗话说: “猛兽容易制伏,而人心难以降服;深谷容易填平,而人心难以满足。”这句话非常正确啊。

评析

人心是世上最难测度也是最难满足的东西,多少过错都是因为一念之差而造成的,多少罪恶都是因为欲念膨胀而酿成的。所以佛教和理学都认为,要改造世界,首先应该从改造人心开始。而改造人心的要点,就是“立诚”,即端正自己的心态,做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同时适度的“节欲”,不随俗,不媚俗,保持自己的本色。

咀嚼菜根

肴馔向奢,为日久矣。所甘不过一味,而陈必方丈。适口之外,皆为悦耳之费。富者以之示夸,贫者为之殚产。众所同鄙,而莫能独异。若有不改,加以贬黜,则德险之化,不日而流。

——沈约《宋书·孔琳之传》

但尽凡情作自己功夫,勿管外缘,勿逐名利,起我见,竞胜负。

——《圆悟佛果禅师语录》

菜根典故

春秋时期的晋国大夫羊舌鲋是一个贪求财货的人,他谋得官职后,利用手中的刑狱大权贪赃索贿、徇私枉法。一次,羊舌鲋受命处理一桩诉讼多年未决的土地纠纷案,当事人是晋国两个很有地位的人物——邢侯和雍子。邢侯的封地和雍子的封地毗连,封地的界限没有严格划分,雍子扩大边界侵占了邢侯的封地,因此纠纷不断。羊舌鲋接手办理这桩公案的时候,雍子获得消息,抢先贿赂,将女儿送给羊舌鲋为妾。羊舌鲋得到雍子的女儿,便不问是非曲直,宣判雍子无罪、邢侯有罪,强行把雍子的封地扩大了。羊舌鲋手握刑狱大权,作出了颠倒是非的判决,并坚持错判。邢侯贵为诸侯,受不了这冤枉气,一怒之下杀了羊舌鲋,也杀了雍子。之后,邢侯依律被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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