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屠刀 立地成佛

原文

当怒火欲水正腾沸处,明明知得,又明明犯着。知的是谁?犯的又是谁?此处能猛然转念,邪魔便为真君矣。

注释

邪魔:邪恶的魔鬼,实指欲念。真君:指主宰万物的上帝。

译文

当一个人的愤怒或欲念,仿佛沸水翻腾时,人往往不能克制自己,虽然他自己知道这样做是不妥当的,但又偏偏去违犯。知道这个道理的是谁,明知故犯的又是谁?如果这时能够冷静下来,弄清问题的症结所在,犯的是什么错,在这时突然觉悟改变念头,那么再邪恶的魔鬼也就变成慈祥的天主了。

评析

禅宗临济宗一派,宗风猛厉,常以当头棒喝促人猛醒,直指本性。本文所问“知的是谁?犯的又是谁?”便有这种风格。一个人如果迷失了自己的主体意识,就会为物所役,为欲所转,许多事情明明知道做不得,却又不由自主地去做。所以说,把握自己、战胜自己,是避免一切错误、成就一切事业的关键。

咀嚼菜根

怒不变容,喜不失节,故是最为难。

——陈寿《三国志》

若能系一心,一切皆能系;若自降一心,一切自降伏。

——《菩提行经》

节酒慎言,喜怒必思。

——房玄龄《晋书》

菜根典故

战国时楚庄王打算出兵入侵越国。有个叫杜子的大臣劝阻说:“越国哪一点得罪了您呢?”庄王说:“越国的政治混乱得很,兵力也弱,正好乘机进攻。”杜子说:“我很担忧这件事的后果,一个人的见识就像是人的眼睛一样,经常能够看见百步以外的东西,却看不见自己的睫毛。您的军队在秦国、晋国被打败,割让了几百里的地方,这是兵力弱的证明;庄在国内造反,却不能很快镇压,这是政治混乱的表现。咱们国家衰弱混乱并不亚于越国,而您还要去攻打越国,这样的见识就像只看到别人的缺点而看不见自己的毛病一样。”庄王被说服了,于是不打越国了。庄王正当“欲水正沸腾处”,当然也知道攻打越国的利弊,但他已经无法克制住自己了。杜子的话当头给了庄王一盆冷水,让他清醒过来,免得生灵涂炭。“猛然转念,邪魔便为真君”,此话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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