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自然 述古畅怀

原文

交市人不如友山翁,谒朱门不如亲白屋,听街谈巷语,不如闻樵歌牧咏,谈今人失德过举,不如述古人嘉言懿行。

注释

朱门:显达富贵之家。白屋:平民之家。失德过举:不良的品德,失当的举动。嘉言懿行:良好的言论,美好的行为。

译文

与市井凡俗之人交朋友不如与深山中的老翁交朋友。拜谒达官贵人不如亲近普通的平民百姓。听街头巷尾的是是非非,不如去听樵夫牧童唱歌。议论今人随意的行为和失当的举动,不如讲述古代圣贤的美好言行。

评析

“媚俗”是人性中最大的弱点,它源于生物性的趋利避害,所以从本质上说人人都难以免俗。人所能做到的,是尽量少一点俗气,增一分清逸,不要完全成为功名利禄的奴隶。在今天,重视实际和功利几乎成为一种时尚,这是令人徒生奈何的。但总有人性的力量,明智之人自有一分清净心地。

咀嚼菜根

不逆命,何羡寿;不矜贵,何羡名;不要势,何羡位;不贪富,何羡货。

——列御寇《列子·杨朱》

子独不闻乎至人之自行邪?忘其肝胆,遗其耳目,芒然彷徨乎尘垢之外,逍遥乎无事之业,是谓为而不恃,长而不宰。

——庄周《庄子·达生》

菜根典故

北宋诗人苏舜钦慷慨有大志,曾入仕为官,他执法严明,不畏豪强,对横行县内的几个豪绅奸吏,进行了严厉惩罚,受到人民的爱戴。苏舜钦豪放好饮,在其舅杜衍(北宋大臣)家,每晚读书,都要以酒相伴。一次,杜衍暗暗观察苏舜钦读书,当他读到《汉书·张良传》,至张良刺秦王而打着副车时,击掌说: “太可惜了!没中!”遂满饮一大杯。又读至《史记·留侯世家》中张良与刘邦会于陈留一处时,拍案说:“君臣相遇,其难于此!”又举杯满饮。杜衍笑了起来,进去对苏舜钦说:“有这么好的下酒菜肴和果品,饮一斗也不算多呀!”由此,苏舜钦“汉书下酒”就传为佳话了。相比之下,有些人爱对别人论长议短,说三道四,从而惹事生非,生出多少红尘之累。远不如苏舜钦寄情史书,神会古人这种“水月人生”来的洒脱、别致、怡然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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