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神用 何以得趣

原文

人解读有字书,不解读无字书;知弹有弦琴,不知弹无弦琴。以迹用,不以神用,何以得琴书之趣?

注释

无弦琴:此指宇宙万物的一切声响,也就是天籁。以迹用:拘泥于事物的表象。迹,形体,表象。以神用:以神思领悟其中的内涵。

译文

一般人只会读懂用文字写成的书,却无法读懂宇宙这本无字的书;只知道弹奏有弦的琴,却不知道弹奏大自然这架无弦之琴。一味执着事物的形体,却不能领悟其神韵,这样怎么能懂得弹琴和读书的真正妙趣呢?

评析

中国传统的书画、音乐、诗文很讲究神韵,这种神韵是人的体验而不是有形可读可视可听的。这一心路历程需要有一番参禅悟道的功夫。例如一些书法大师,不仅于有形之书有所得,看天上的万朵行云也能悟出书法的笔道神韵。艺术如此,读书的道理也是一样的。

咀嚼菜根

语之所贵者意也,意有所随。意之所随者,不可以言传也。

——庄周《庄子·天道》

山水是文章化境,烟云乃富贵幻形。

——王永彬《围炉夜话》

大抵禅道惟在妙语,诗道亦在妙语。

——严羽《沧浪诗话·诗辨》

诗者,吟咏情性也,盛唐诗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莹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

——严羽《沧浪诗话·诗辨》

菜根典故

唐代杰出书法家张旭,字伯高,苏州吴人。据说,他见到挑夫争先走路的步法姿态,又听音乐的节奏旋律,领悟了字体的意态;观赏歌舞艺人公孙大娘舞剑器时刚柔相济的剑艺,又悟得书法的神韵,所以,他的书法十分高妙。张旭一生喜好喝酒。每当喝得大醉时,就呼叫狂跑,然后下笔书写,有时用头顶蘸上墨汁书写,酒醒后看自己的字,认为玄妙神奇,但再不能写出这样的字了。人们给他起了个名,叫“张颠”。唐代大诗人杜甫在《饮中八仙歌》中写道:“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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