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卷二十一》

宋隐王宪屈遵张蒲谷浑公孙表张济李先贾彝薛提

宋隐,字处默,西河介休人也。曾祖奭,晋昌黎太守。后为慕容廆长史。祖活,中书监。父恭,尚书,徐州刺史。慕容俊徙鄴,恭始家于广平列人焉。隐性至孝,年十三,便有成人之志,专精好学,不以兵难易操。仕慕容垂,历尚书郎、太子中舍人、本州别驾。太祖平中山,拜隐尚书吏部郎。车驾还北,诏隐以本官辅卫王仪镇中山。寻转行台右丞,领选如故。拜以老病乞骸骨,太祖不许。寻以母丧归列人。既葬,被徵,固辞以病,而州郡切以期会,隐乃弃妻子,间行避焉。后匿于长乐之经县,数年而卒。临终谓其子侄等曰:“苟能入顺父兄,出悌乡党,仕郡幸而至功曹史,以忠清奉之,则足矣,不劳远诣台阁。恐汝不能富贵,而徒延门户之累耳。若忘吾言,是为无若父也,使鬼而有知,吾不归食矣。”有五子。

第三子温,世祖时徵拜中书博士。卒,追赠建威将军、豫州刺史,列人定侯。

温弟演,显祖初从征彭城有功,拜明威将军、济北太守。

演子鲋,字伯鱼。州别驾。

隐弟辅,字处仁。少慷慨有大操,博览群书。州辟别驾。早卒。

隐叔父洽,为慕容垂尚书。太祖之围中山也,洽率所领专守北围。当洽所统,官军多被伤杀,太祖特深忿恨。及城平,遂杀之。子顺、训并下腐刑。

洽第四子宣,字道茂,时年数岁,亲人窃逃以免。后与范阳庐玄、勃海高允及从子愔俱被徵,拜中书博士。寻兼散骑常侍,使刘义隆。加冠军将军,赐爵中都侯,领中书侍郎,行司隶校尉。真君七年卒,赠司隶,谥简侯。

子谟,字乾仁,袭爵。卒于辽西太守。

子鸾,字珍和,袭爵。东莞太守。

鸾弟琼,字普贤。少以孝行称,母曾病,季秋之月,思瓜不已。琼梦想见之,求而遂获。时人称异。母终,州郡屡辟,皆不就。卒于家。

子仲美,武定末,尚书水部郎。

王宪,字显则,北海剧人也。祖猛,苻坚丞相。父休,河东太守。宪幼孤,随伯父永在鄴。苻丕称尊号,复以永为丞相。永为慕容永所杀,宪奔清河,匿于民家。皇始中,舆驾次赵郡之高邑,宪乃归诚。太祖见之,曰:“此王猛孙也。”厚礼待之,以为本州中正,领选曹事,兼掌门下。世祖即位,行廷尉卿。出为上谷太守,加中垒将军,赐爵高唐子。清身率下,风化大行。寻拜外都大官,后为中都。历任二曹,断狱称旨,进爵剧县侯,加龙骧将军。出为并州刺史,加安南将军,进爵北海公,境内清肃。及还京师,以宪元老,特赐锦绣、布帛、绵彩、珍羞、礼膳。天安初卒,年八十九。赠镇南将军、青州刺史,谥曰康。

子崇,袭。早卒。子仲智袭。历中山侍郎、安西将军、缨州刺史。有清平之称。

崇弟嶷,字道长。少以父任为中书学生,稍迁南部大夫。高祖初,出使巡察青、徐、兗、豫,抚慰新附,观省风俗。还,迁南部尚书,在任十四年。时南州多事,文奏盈几,讼者填门。嶷性儒缓,委随不断,终日在坐,昏睡而已。李诉、邓宗庆等号为明察,勤理时务,而二人终见诛戮,余十数人或黜或免,唯嶷卒得自保。时人为之语曰:“实痴实昏,终得保存。”加散骑常侍,右将军,赐爵东平侯。未几,拜安东将军,进爵乐安公。出为持节、镇西将军、秦州刺史。改为华山公,散骑常侍如故。后入为内都大官。卒。

子祖念,袭爵。官至东平太守。例降爵为侯。卒,赠宁朔将军、光州刺史。

子庆钟,袭爵。给事中。食秽无行,坐事爵除。

祖念弟云,字罗汉,颇有风尚。自尚书郎入为中书舍人。转司州别驾、光禄少卿,改授卫尉少卿。出为冠军将军、尚书、兗州刺史,寻进号征虏将军。在州坐受所部荆山戍主杜虞财货,又取官绢,因染割易,御史纠劾,付廷尉。遇赦免。熙平二年卒官。赠平南将军、豫州刺史,谥曰文昭。有九子。

长子昕,字元景。武定末,太子詹事。

昕弟晖,字元旭。早称机悟。历尚书仪曹郎、中书舍人。赠散骑常侍、镇军将军、兗州刺史。

晖弟旰,字仲明。秘书郎、司徒主簿。天平中,为盗所害。

屈遵,字子皮,昌黎徒河人也。博学多艺,名著当时。为慕容永尚书仆射、武垣公。永灭,垂以为博陵令。太祖南伐,车驾幸鲁口,博陵太守申永南奔河外,高阳太守崔玄伯东走海滨,属城长吏率多逃窜。遵独告其吏民曰:“往年宝师大败,今兹垂征不还,天之弃燕,人弗支也。魏帝神武命世,宽仁善纳,御众百万,号令若一,此汤武之师。吾欲归命,尔等勉之,勿遇嘉运而为祸先。”遂归太祖。太祖素闻其名,厚加礼焉。拜中书令,出纳王言,兼总文诰。中原既平,赐爵下蔡子。从驾还京师,卒,时年七十。

子须,袭。除长乐太守,加镇远将军,进爵信都侯。卒,赠宁北将军、昌黎公,谥曰恭。

少子处珍,袭爵。处珍卒,子车渠袭爵。高祖初,出为东阳镇将。卒,赠青州刺史,谥曰庄。

须长子垣,字长生。沉深有局量。少纂家业,尤善书计。太祖初,给事诸曹。太宗世,迁将作监,统京师诸署。世祖即位,稍迁尚书右仆射,加侍中。以破平凉功,赐爵济北公,加平南将军。后转中领军。恭宗在东宫,垣领太子少傅。后督诸军东伐,进号镇东大将军。师次和龙,冯文通致牛酒以犒军,献甲三千。垣责其不送侍子,数之以王命,遂掠男女六千口而还。垣在宫公正,内外称其平当。世祖信任之,委以大政,车驾出征,常居中留镇。与襄城公庐鲁元俱赐甲第,世祖数临幸,赏赐隆厚。真君四年,坠马卒,时年五十五。时世祖幸阴山,恭宗遣使乘传奏状,世祖甚悼惜之。谓使人曰:“汝等杀朕良臣,何用乘马!”遂令步归。赠征西大将军,谥曰成公。

长子观,早卒。世祖愍之,赐其子男爵。

观弟道赐,袭祖爵。道赐,少以父任,内侍左右。稍迁主客,进为尚书,加散骑常侍。善骑射,机辩有辞气,世祖甚器之。从征盖吴,迁尚书右仆射,加侍中。还至雁门,暴疾卒。谥曰哀公。

子拔,袭爵。拔少好阴阳学。世祖追思其父祖,年十四,以为南部大夫。时世祖南伐,擒刘义隆将胡盛之,以付拔。拔酒醉,不觉盛之逃去。世祖大怒,命斩之。将伏锧,世祖怆然曰:“若鬼而有知,长生问其子孙,朕何以应之?”乃赦拔,免为散大夫。后显祖以其功臣子拜营州刺史。卒,子永兴袭爵。

张蒲,字玄则,河内修武人,本名谟,后改为蒲。汉太尉延之后。父攀,慕容垂御史中丞、兵部尚书,以清方称。蒲少有父风,颇涉文史,以端谨见知,为慕容宝阳平、河间二郡太守,尚书左丞。太祖定中山,宝之官司叙用者,多降品秩。既素闻蒲名,仍拜为尚书左丞。

天兴中,以蒲清谨方正,迁东部大人。后拜太中大夫。太宗即位,为内都大官,赐爵泰昌子,参决庶狱,私谒不行,号为公正。

泰常初,丁零翟猛雀驱逼吏民入白间山,谋为大逆。诏蒲与冀州刺史长孙道生等往讨。道生等欲径以大兵击之,蒲曰:“良民所以从猛雀者,非乐乱而为,皆逼凶威,强服之耳。今若直以大军临之,吏民虽欲返善,其道无由。又惧诛夷,必并势而距官军,然后入山恃阻,诳惑愚民。其变未易图也。不如先遣使喻之,使民不与猛雀同谋者无坐,则民必喜而俱降矣。”道生甚以为然,具以奏闻。太宗诏蒲军前慰喻。乃下数千家,还其本属,蒲皆安集之。猛雀与亲党百余人奔逃。蒲与道生等追斩猛雀首,送京师。

后刘裕寇窃河表,以蒲为南中郎将、南蛮校尉,隶平南大将军长孙嵩往御之。裕入长安,乃还。后改为寿张子,与安平公叔孙建将兵自平原东渡,徇下刘义符青兗诸郡。诏加陈兵将军、济州刺史。又与建攻青州,不克而还。

世祖即位,以蒲清贫,妻子衣食不给,乃出为相州刺史。扶弱抑强,进善黜恶,教化大行。始光三年卒于州,年七十二。吏民痛惜之。蒲在谋臣之列,屡出为将,朝廷清论,常为称首。赠平东将军、广平公,谥曰文恭。

子昭,有志操。天兴中,以功臣子为太学生。太宗即位,为内主书。后袭父爵。神中,从征蠕蠕,以功进爵修武侯,加平远将军。延和二年,出为幽州刺史,开府,加宁东将军。时幽州年谷不登,州廪虚磬,民多菜色。昭谓民吏曰:“何我之不德而遇其时乎?”乃使富人通济贫乏,车马之家籴运外境,贫弱者劝以农桑。岁乃大熟。士女称颂之。在任三年,卒。

子昶,袭爵。早卒。

昶弟灵符。真君八年,补中书博士。和平中,咸阳郡民赵昌聚党作逆,百姓骚动。诏灵符宣旨慰喻,民乃复业。天安初,迁中书侍郎,赐爵昌国子。延兴中,使南豫州,观察风俗。太和四年,除建威将军、广平太守。还为尚书左丞、司州大中正。后除镇远将军、齐州刺史。十六年,转光州刺史,加立忠将军。卒。

谷浑,字元冲,昌黎人也。父兗,膂力兼人,弯弓三百斤,勇冠一时。仕慕容垂,至广武将军。

浑少有父风,任侠好气,以父母在,常自退抑。晚乃折节受经业,遂览群籍,被服类儒者。太祖时,以善隶书为内侍左右。太宗世,迁前锋将军,从幸河南。还,以选给事东宫。世祖即位,为中书侍郎,加振威将军。从征赫连昌,为骁骑将军。迁侍中、安南将军,领仪曹尚书,赐爵濮阳公。

浑正直有操行,性不苟合,趣舍不与己同者,视之蔑如也。然爱重旧故,不以富贵骄人。时人以此称之。在官廉直,为世祖所器重,诏以浑子孙十五以上悉补中书学生。延和二年春,卒。世祖悼惜之,亲临其丧。赠赐丰厚,谥曰文宣。

子阐,字崇基,小字长命,袭爵。少侍东宫,稍迁平南将军、相州刺史。入为外都大官。延兴四年卒。谥曰简公。

阐弟季孙,袭爵。中书学生,入为秘书中散,迁中部大夫。出为吐京镇将。

阐子洪,字元孙。少受学中书。世祖以洪机敏有祖风,令入授高宗经。高宗即位,以旧恩为散骑常侍、南部长。迁尚书,赐爵荥阳公。洪性贪奢,仆妾衣服锦绮,赀累千金,而求欲滋剧。时显祖舅李峻等初至京师,官给衣服,洪辄截没。为有司所纠,并穷其前后赃罪,坐以伏法。

子颖,青州、征东大将军、广陵王羽田曹参军、员外散骑侍郎、给事中、尚书郎,加威远将军。除员外散骑常侍,寻转中散大夫。大军伐蜀,时益州刺史傅竖眼出为别将,以颖权行州事。后除假节、镇远将军、凉州刺史,不行,改授太府少卿,又加前将军。神龟二年卒。赠平东将军,营州刺史,谥曰贞。

长子纂,字灵绍,颇有学涉。解褐太学博士,领侍御史。稍迁著作郎、司州治中、黄门郎、散骑常侍,又为侍中,兼殿中尚书。迁骠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营州大中正。纂前为著作,又监国史,不能有所缉缀。

纂弟士恢,字绍达。少好琴书。初为世宗挽郎,除奉朝请。正光中,入侍,甚为肃宗宠待。元叉之出,灵太后反政,绍达预有力焉。迁谏议大夫,俄转通直散骑常侍、直阁将军、鸿胪少卿,封元城县开国侯,邑七百户。太后嬖幸郑俨,惧绍达间构于帝,每因言次,导绍达为州。绍达耽宠,不愿出外。太后诬其罪而杀之。

公孙表,字玄元,燕郡广阳人也。游学为诸生。慕容冲以为尚书郎。慕容垂破长子,从入中山。慕容宝走,乃归阙。以使江南称旨,拜尚书郎。后为博士。初,太祖以慕容垂诸子分据势要,权柄推移,遂至亡灭;且国俗敦朴,嗜欲寡少,不可启其机心,而导其巧利,深非之。表承指上《韩非书》二十卷,太祖称善。

太宗初,表参功劳将军元屈军事,讨吐京叛胡,为胡所败。表以先谏止屈,太宗善之,赐爵固安子。河西饥胡刘虎聚结流民,反于上党,南寇河内。诏表讨虎,又令表与姚兴洛阳戍将结期,使备河南岸,然后进军讨之。时胡内自疑阻,更相杀害,表以其有解散之势,遂不与戍将相闻,率众讨之。法令不整,为胡所败,军人大被伤杀。太宗深衔之。

及刘裕征姚兴,兗州刺史尉建闻寇至,弃滑台北走,诏表随寿光侯叔孙建屯枋头。泰常七年,刘裕死,议取河南侵地。太宗以为掠地至淮,滑台等三城自然面缚。表固执宜先攻城,太宗从之。于是以奚斤为都督,以表为吴兵将军、广州刺史。斤等济河,表攻滑台,历时不拔。太宗乃南巡,为之声援。表等既克滑台,引师西伐,大破刘义隆将翟广等于土楼,遂围虎牢。车驾次汲郡,始昌子苏坦、太史令王亮奏表置军虎牢东,不得利便之地,故令贼不时灭。太宗雅好术数,又积前忿,及攻虎牢,士卒多伤,乃使人夜就帐中缢而杀之。时年六十四。太宗以贼末退,秘而不宣。

初,表与勃海封恺友善,后为子求恺从女,恺不许,表甚衔之。及封氏为司马国璠所逮,太宗以旧族欲原之,表固证其罪,乃诛封氏。表为人外和内忌,时人以此薄之。表本与王亮同营署,及其出也,轻侮亮,故至于死。

第二子轨,字元庆。少以文学知名,太宗时为中书郎。出从征讨,补诸军司马。世祖平赫连昌,引诸将帅入其府藏,各令任意取金玉。诸将取之盈怀,轨独不探把。世祖乃亲探金赐之,谓轨曰:“卿可谓临财不苟得,朕所以增赐者,欲显廉于众人。”

后兼大鸿胪,持节拜氐王杨玄为南秦王。及境,玄不郊迎。轨数玄曰:“昔尉他跨据,及陆贾至,匍匐奉顺,故能垂名竹帛。今君王无肃恭之礼,非蕃臣也。”玄使其属赵客子对曰:“天子以六合为家,孰非王庭?是以敢请入国,然后受谒。”轨答曰:“大夫入境,尚有郊劳,而况王命者乎?请奉策以还。”玄惧,诣郊受命。轨使还,称旨,拜尚书,赐爵燕郡公,加平南将军。

及刘义隆将到彦之遣其部将姚纵夫济河,攻冶坂。世祖虑更北入,遣轨屯壶关。会上党丁零叛,轨讨平之。出为虎牢镇将。

初,世祖将北征,发民驴以运粮,使轨部诣雍州。轨令驴主皆加绢一匹,乃与受之。百姓为之语曰:“驴无强弱,辅脊自壮。”众共嗤之。坐徵还。真君二年卒,时年五十一。轨既死,世祖谓崔浩曰:“吾行过上党,父老皆曰:公孙轨为受货纵贼,使至今余奸不除,轨之咎也。其初来,单马执鞭;返去,从车百辆,载物而南。丁零渠帅乘山骂轨,轨怒,取骂者之母,以矛刺其阴而杀之,曰:‘何以生此逆子!’从下到擘,分磔四支于山树上以肆其忿。是忍行不忍之事。轨幸而早死,至今在者,吾必族而诛之。”

轨终得娶于封氏,生二子:斌,叡。

斌,袭爵。拜内都大官。正光二年卒。赠幽州刺史。

叡,字文叔,初为东宫吏,稍迁仪曹长,赐爵阳平公。时显祖于苑内立殿,敕中秘群官制名。叡曰:“臣闻至尊至贵,莫崇于帝王;天人挹损,莫大于谦光。伏惟陛下躬唐虞之德,存道颐神,逍遥物外,宫居之名,当协叡旨。臣愚以为宜曰‘崇光’。”奏可。后卒于南部尚书。赠安东将军、幽州刺史,谥曰宣。

叡妻,崔浩弟女也。生子良,字遵伯。聪明好学,为尚书左丞,雅有干用,为高祖所知遇。

良弟衡,字道津。良推爵让之,仕至司直。良以别功,赐爵昌平子。子崇基袭。

轨弟质,字元直。有经义,颇属文。初为中书学生,稍迁博士。世祖征凉州,留宜都王穆寿辅恭宗。时蠕蠕乘虚犯塞,侯骑至于京师,京师大震。寿雅信任质,以为谋主。质性好卜筮,卜筮者咸云寇必不来,故不谋备。由质几致败国。后深自督厉,屡进谠言,超迁尚书。真君九年卒。追赠中护军将军、光禄勋、幽州刺史、广阳侯、谥曰恭。

第二子邃,字文庆。初为选部吏,以积勤,稍迁南部长。敷奏有称,迁南部尚书,赐爵范阳侯,加左将军。高祖诏邃与内都幢将、上谷公张倏率众讨萧赜舞阴戍。

后高祖与文明太后引见王公以下,高祖曰:“比年方割畿内及京城三部,于百姓颇有益否?”邃对曰:“先者人民离散,主司猥多,至于督察,实难齐整。自方割以来,众赋易办,实有大益。”太后曰:“诸人多言无益,卿言可谓识治机矣。”诏醴阳被掠之兵,有得还者,赐绢二十匹。邃奏为贵贱等级,高祖称善。依例降侯,改为襄平伯。出为使持节、安东将军、青州刺史。以邃在公遗迹可纪,下诏褒述。加镇东将军,领东夷校尉,刺史如故。

太和十九年,卒于官。高祖在鄴宫,为之举哀。时百度唯新,青州佐吏疑为所服。诏曰:“今古时殊,礼或隆杀。专古也,理与今违;专今也,大乖曩义。当斟酌两途,商量得失,吏民之情亦不可苟顺也。主簿,近代相承服斩,过葬便除,可如故事。自余无服,大成寥落,可准诸境内之民,为齐衰三月。”

子同始,袭爵。卒于给事中。

同始弟同庆,笃厚廉慎,为司徒田曹参军、李崇骠骑府外兵参军。随崇北征,有方直之称。

邃,叡为从父兄弟,而叡才器小优,又封氏之生,崔氏之婿;邃母雁门李氏,地望县隔。钜鹿太守祖季真,多识北方人物,每云:“士大夫当须好婚亲,二公孙同堂兄弟耳,吉凶会集,便有士庶之异。”

张济,字士度,西河人也。父千秋,慕容永骁骑将军。永灭,来奔。太祖善之,拜建节将军,赐爵成纪侯。随从征伐,累著功绩。登国末,卒。

济涉猎书传,清辩,美仪容。太祖爱之,引侍左右,与公孙表等俱为行人,拜散骑侍郎,袭爵。

先是,姚兴遣将攻洛阳,司马德宗雍州刺史杨佺期遣使乞师于常山王遵。遵以状闻,太祖遣济为遵从事中郎报之。济自襄阳还,太祖问济江南之事,济对曰:“司马昌明死,子德宗代立。所部州镇,迭相攻击,今虽小定,君弱臣强,全无纲纪。臣等既至襄阳,佺期问臣:‘魏初伐中山几十万众?’臣答:‘三十余万。’佺期曰:‘魏国被甲戎马,可有几匹?’臣答曰:‘中军精骑十有余万,外军无数。’佺期曰:‘以此讨羌,岂足灭也?’又曰:‘魏定中山,徙几户于北?’臣答曰:‘七万余家。’佺期曰:‘治在何城?’臣答曰:‘定都平城。’佺期曰:‘有如许大众,亦何用城焉?’又曰:‘魏帝为欲久都平城,将复迁乎?’臣答:‘非所知也。’佺期闻朝廷不都山东,貌有喜色,曰:‘晋魏通和,乃在往昔,非唯今日。羌寇狡猾,频侵河洛,夙夜忧危。今此寡弱,仓库空竭,与君便为一家,义所无讳。洛城救援,仰恃于魏,若获保全,当必厚报。如其为羌所乘,宁使魏取。’臣等欲分向扬州。佺期曰:‘蛮贼互起,水行甚难。魏之军马,已据滑台,于此而还,从北道东下,乃更便直。晋之法制,有异于魏。今都督襄阳,委以外事,有欲征讨,辄便兴发,然后表闻,令朝廷知之而已。如其事势不举,亦不承台命。’”太祖嘉其辞顺,乃厚赏其使,许救洛阳。

后迁谒者仆射,报使姚兴。以累使称旨,拜胜兵将军。频从车驾北伐,济谋功居多。赏赐奴婢百口,马牛数百,羊二十余口。天赐五年卒。子多罗袭爵,坐事除。

李先,字容仁,中山庐奴人也,本字犯高祖庙讳。少好学,善占相之术,师事清河张御,御奇之。仕苻坚尚书郎。后慕容永闻其名,迎为谋主。先劝永据长子城,永遂称制,以先为黄门郎、秘书监。垂灭永,徙于中山。

皇始初,先于井陉归顺。太祖问先曰:“卿何国人?”先曰:“臣本赵郡平棘人。”太祖曰:“朕闻中山土广民殷,信尔以不?”先曰:“臣少官长安,仍事长子,后乃还乡,观望民士,实自殷广。”又问先曰:“朕闻长子中有李先者,卿其是乎?”先曰:“小臣是也。”太祖曰:“卿识朕不?”先曰:“陛下圣德膺符,泽被八表,龙颜挺特,臣安敢不识?”太祖又问曰:“卿祖父及身官悉历何官?”先对曰:“臣大父重,晋平阳太守、大将军右司马。父樊,石虎乐安太守、左中郎将。臣,苻丕尚书右主客郎,慕容永秘书监、高密侯。”太祖曰:“卿既宿士,屡历名官,经学所通,何典为长?”先对曰:“臣才识愚暗,少习经史,年荒废忘,十犹通六。”又问:“兵法风角,卿悉通不?”先曰:“亦曾习读,不能明解。”太祖曰:”慕容永时,卿用兵不?”先曰:“臣时蒙显任,实参兵事。”

太祖后以先为丞相卫王府左长史。从仪平鄴,到义台,破慕容驎军,回定中山。先每一进策,所向克平。东驾还代,以先为尚书右中兵郎。太祖谓先曰:“今蠕蠕屡来犯塞,朕欲讨之,卿以为何如?”先曰:“蠕蠕不识天命,窜伏荒朔,屡来偷窃,惊动边民。陛下神武,威德遐振,举兵征之,必将摧殄。”车驾于是北伐,大破蠕蠕。赏先奴婢三口,马牛羊五十头。

转七兵郎,迁博士、定州大中正。太祖问先曰:“天下何书最善,可以益人神智?”先对曰:“唯有经书。三皇五帝治化之典,可以补王者神智。”又问曰:“天下书籍,凡有几何?朕欲集之,如何可备?”对曰:“伏羲创制,帝王相承,以至于今,世传国记、天文秘纬不可计数。陛下诚欲集之,严制天下诸州郡县搜索备送,主之所好,集亦不难。”太祖于是班制天下,经籍稍集。

太祖之讨姚兴于柴壁也,问先曰:“兴屯天渡,平据柴壁,相为表里。今欲殄之,计将安出?”先对曰:“臣闻兵以正合,战以奇胜。如闻姚兴欲屯兵天渡,利其粮道。及其未到之前,遣奇兵先邀天渡。柴壁左右,严设伏兵,备其表里。以陛下神策,观时而动,兴欲进不得,退又乏粮。夫高者为敌所栖,深者为敌所囚,兵法所忌而兴居之,可不战而取。”太祖从其计,兴果败归。

太宗即位,问左右旧臣之中为先帝所亲者有谁。时新息公王洛兒对曰:“有李先者,最为先帝所知。”太宗召先引见,问曰:“卿有何功行,而蒙先帝所识?”先对曰:“臣愚细,才行无闻,适以忠直奉上,更无异能。”太宗曰:“卿试言旧事。”先对曰:“臣闻尧舜之教,化民如子;三王任贤,天下怀服。今陛下躬秉劳谦,六合归德,士女能言,莫不庆抃。”俄而召先读《韩子连珠》二十二篇、《太公兵法》十一事。诏有司曰:“先所知者,皆军国大事,自今常宿于内。”赐先绢五十匹、丝五十斤、杂彩五十匹、御马一匹。拜安东将军、寿春侯,赐隶户二十二。

诏先与上党王长孙道生率师袭冯跋乙连城,克之,悉虏其众。乃进讨和龙。先言于道生曰:“宜密使兵人人备青草一束,各五尺围,用填城堑。攻其西南,绝其外援,勒兵急攻,贼必可擒。”道生不从,遂掠民而还。

后出为武邑太守,有治名。世祖即位,徵为内都大官。神二年卒,年九十五。诏赐金缕命服一袭,赠定州刺史、中山公,谥曰文懿。

子冏,袭爵。为京兆、济阴二郡太守。卒。

子钟葵,袭爵,降为子。

钟葵弟凤子,凤子弟虬子,并中书博士。

凤子子预,字元恺。少为中书学生。聪敏强识,涉猎经史。太和初,历秘书令、齐郡王友。出为征西大将军长史,带冯翊太守。积数年,府解罢郡,遂居长安。每羡古人餐玉之法,乃采访蓝田,躬往攻掘。得若环璧杂器形者大小百余,稍得粗黑者,亦箧盛以还,而至家观之,皆光润可玩。预乃椎七十枚为屑,日服食之,余多惠人。后预及闻者更求于故处,皆无所见。冯翊公源怀等得其玉,琢为器佩,皆鲜明可宝。预服经年,云有效验,而世事寝食不禁节,又加之好酒损志,及疾笃,谓妻子曰:“服玉屏居山林,排弃嗜欲,或当大有神力,而吾酒色不绝,自致于死,非药过也。然吾尸体必当有异,勿便速殡,令后人知餐服之妙。”时七月中旬,长安毒热,预停尸四宿,而体色不变。其妻常氏以玉珠二枚含之,口闭。常谓之曰:“君自云餐玉有神验,何故不受含也?”言讫齿启,纳珠,因嘘属其口,都无秽气。举敛于棺,坚直不倾委。死时犹有遗玉屑数斗,橐盛纳诸棺中。

初天兴中,先子密问于先曰:“子孙永为魏臣,将复事他主也?”先告曰:“未也。国家政化长远,不可卒穷。”自皇始至齐受禅,实百五十余岁矣。

贾彝,字彦伦,本武威姑臧人也。六世祖敷,魏幽州刺史、广川都亭侯,子孙因家焉。父为苻坚钜鹿太守,坐讪谤系狱。彝年十岁,诣长安讼父获申,远近叹之,佥曰:“此子英俊,贾谊之后,莫之与京。”弱冠,为慕容垂骠骑大将军、辽西王农记室参军。太祖先闻其名,尝遣使者求彝于垂。垂弥增器敬,更加宠秩,迁骠骑长史,带昌黎太守。垂遣其太子宝来寇,大败于参合陂,执彝及其从兄代郡太守润等。

太祖即位,拜尚书左丞,参预国政,加给事中。于鄴置行台,与尚书和跋镇鄴,招携初附。久乃召还。天赐末,彝请诣温汤疗病,为叛胡所拘执,送于姚兴。积数年,遁归。又为屈丐所执,与语悦之,拜秘书监。年六十一,卒。世祖平赫连昌,子秀迎其尸柩,葬于代南。

秀,历中书博士,迁中书侍郎,太子中庶子、扬烈将军,赐爵阳都男,本州大中正。恭宗崩,以爵还第。既而掌吏曹事。高宗以秀东宫旧臣,进爵阳都子,加振威将军。时丞相乙浑擅作威福,多所杀害。浑妻庶姓而求公主之号,屡言于秀,秀默然。浑曰:”公事无所不从,我请公主,不应何意?”秀慷慨大言,对曰:“公主之称,王姬之号,尊宠之极,非庶族所宜。若假窃此号,当必自咎。秀宁死于今朝,不取笑于后日。”浑左右莫不失色,为之震惧,而秀神色自若。浑夫妻默然含忿。他日,乃书太医给事杨惠富臂作”老奴官悭”字,令以示秀。浑每欲伺隙陷之,会浑伏诛,遂得免难。秀执正守志,皆此类也。

时秀与中书令勃海高允俱以儒旧见重于时,皆选拟方岳,以询访见留,各听长子出为郡守。秀辞曰:“爰自愚微,承乏累纪。少而受恩,老无成效,恐先草露,无报殊私。岂直无功之子,超齐先达?虽仰感圣慈,而俯深惊惧。乞收成命,以安微臣。”遂固让不受。

自始及终,历奉五帝,虽不至大官,常掌机要。而廉清俭约,不营资产。年七十三,遇疾,给医药,赐几杖。时朝廷举动及大事不决,每遣尚书、高平公李敷就第访决。皇兴三年卒。赠本将军、冀州刺史、武邑公,谥曰简。

子俊,字异邻,袭爵。拜秘书中散、军曹令。出为显武将军、荆州刺史。依例降爵为伯。先是,上洛置荆州,后改为洛州,在重山中,民不知学。俊乃表置学官,选聪悟者以教之。在州五载,清靖寡事,吏民亦安。迁洛后,俊朝京师,赏以素帛。景明初卒。赠本将军、光州刺史。

子叔休,袭爵。除给事中。卒。

子兴,袭爵。

兴弟宾,历尚书郎,以清素称。出为黎阳太守,卒官。

润曾孙祯,字叔愿。学涉经史,居丧以孝闻。太和中,为中书博士,副中书侍郎高聪使于江左。还,以母老患,辄过家定省,坐免官。久之,徵为京兆王愉郎中令,行洛阳令。转治书侍御史、国子博士,加威远将军,行鲁阳太守。清素,善抚接,得百姓情。稍迁司徒谘议参军、通直散骑常侍,加冠军将军。正光中卒。赠平北将军、齐州刺史。

子子儒,司空田曹参军。

祯兄子景俊,亦以学识知名,奉朝请。迁京兆王愉府外兵参军。愉起逆于冀州,将授其官,景俊不受,愉杀之。永平宫,赠东清河太守,谥曰贞。

景俊弟景兴。清峻鲠正。少为州主簿,遂栖迟不仕。后葛荣陷冀州,为荣所虏,称疾不拜。景兴每扪膝而言曰:“吾不负汝。”以不拜葛荣故也。

薛提,太原人也,皇始中,补太学生,拜侍御史。累迁散骑常侍、太子太保,赐爵历阳侯,加晋兵将军。出为镇东大将军、冀州刺史,进爵太原公。所在有声绩。徵为侍中,治都曹事。世祖崩,秘不发丧。尚书左仆射兰延、侍中和匹等议,以为皇孙幼冲,宜立长君,徵秦王翰置之秘室。提曰:“皇孙有世嫡之重,民望所系。春秋虽少,令问闻于天下,成王、孝昭所以隆周汉。废所宜立,而更求君,必不可。”延等犹豫未决。中常侍宗爱知其谋,矫皇后令徵提等入,遂杀之。

提弟浮子。高宗即位,以提有谋立之诚,诏袭兄爵太原公,有司奏降为侯。皇兴元年卒。

提孙令保,太和中,袭爵历阳侯。

史臣曰:宋隐操行贞白,遗略荣利。王宪名祖之孙,老见优礼。屈遵学艺知机,垣乃局量受遇。张蒲、谷浑,文武为用,人世仍显。公孙表初则一介见知,终以轻薄至戾。轨始受授金之赏,末陷财利之徵。鲜克有终,固不虚也。张济使于四方,有延誉之美。李先学术嘉谋,荷遇三世。贾彝早播时学,秀则不畏强御。薜提正义忠谋,见害奸阉,悲夫!

《魏书·卷二十一》译文及注释

宋隐,字处默,是西河介休人。曾祖父宋奭,任置昌黎太守。后来任慕容廆长史。祖父宋活,任中书监。父亲宋恭,任尚书、徐业刺史。慕容俊迁都邺城,在广平乏恭始家。宋隐极孝顺,十三岁时,就立志成才,专心学习,没因战乱而改变。在慕容垂手下做官,历任尚书郎、太子中舍人、本州别驾。太祖平定中山,任命宋隐为尚书吏部郎。皇上返回北方,令宋隐以本官辅佐卫王元仪镇守中山。不久改任行台右丞,领吏部如故。连续多次以年老有病请求退休,太祖不答应.不久因母亲去世回列入。安葬以后,被征召,以有病坚决辞谢,而州郡则让其限期赴任,宋隐于是离开妻子儿女,悄悄地躲避。后来藏匿在长乐的经县,几年后去世。临终对他的子侄等人说:“假使能在家孝顺父兄,在外舆乡亲和睦相处,有幸在郡中做官做到功曹史,以忠诚清廉奉职,就够了,不需远赴朝廷。恐怕你们不能富贵,却使家庭受牵连。如果忘记我的话,就是没有你们的父亲,假使地下有知,我不受祭祀啊。”他有五个儿子。

第三个儿子宋温。世祖时任中书博士。去世后被追赠为建威将军、豫州刺史、列人定侯。

宋温的弟弟宋演,显祖初年跟从征讨壁继有功,被任命为明威将军、济北太守。

宋演的儿子宋鲋,字伯鱼。任州别驾。

宋隐的弟弟宋辅,字处仁。年轻时慷慨有大志,博览群书。州举荐为别驾。过早去世。

宋隐的叔父宋洽,任慕容垂的尚书。太祖包围虫山,宋洽率所部专守北部。宋洽所辖,官军多受伤被杀,太祖对他特别忿恨。等到城池平定,就杀了他。儿子宋顺、宋训都受腐刑。

宋洽的第四个儿子宋宣,字道茂,当时衹有几岁,亲人带其逃出得免于难。后来与范阳人卢玄、勃海人高允及侄子宋情一起被征入,任中书博士。不久兼散骑常侍,出使刘义隆。加授冠军将军,赐爵中都侯,领中书侍郎,行司隶校尉。真君七年去世,追赠为司隶校尉,谧号为简侯。

儿子宋谟,字乾仁,继承爵位。任辽西太守时去世。

儿子宋鸾,字珍和,继承爵位。任东莞太守。

宋鸾的弟弟宋琼,字普贤。年轻时以孝顺着称,母亲生病,深秋九月,想吃瓜。塞堕梦见瓜,求而竟得,人们称为异事。母亲去世后,州郡屡次举荐,都不接受。在家中去世。

儿子仲美,武定末年,任尚书水部郎。

王宪,字显则,北海剧县人。祖父王猛,是苻坚的丞相。父亲王休,任河东太守。王宪幼年丧父,跟着伯父王永在邺城。苻丕称帝,又任命王永为丞相。王永被慕容永杀害,王宪投奔清河,藏在百姓家。皇始年间,皇上驻在趟郡的高邑,王宪于是投诚。太祖见到他,说:“这是王猛的孙子。”厚礼相待,任命他为本州中正,领选曹事,兼掌门下省。世祖即位,行廷尉卿。出任上谷太守,加授中垒将军,赐给爵位为高唐子。清廉自律作下属的表率,风气盛行。不久任外都大官,后来任中都大官。历任二曹职官,审理和判决案件符合上意,晋爵剧县侯,加授龙骧将军。出任并州刺史,加授安南将军,晋爵北海公,境内大治.及返回京师,朝廷因他是老臣,特别赐给锦绣、布帛、绵彩、珍馐、礼膳。天安初年去世,终年八十九岁。被追赠为镇南将军、青州刺史,谧号为康。

儿子王崇,继承爵位。去世过早。儿子健智继承爵位。历任中书侍郎、安西将军、幽州刺史。有清廉公正的声誉。

王崇的弟弟王嶷,字道长。年轻时由父亲保举为中书学生,逐渐升任南部大夫。高祖初年,出使巡视青、徐、兖、豫四州,安抚新近归附的人,观察风俗。回朝,升任南部尚书,在任十四年。当时南方事变很多,文书堆满几案,诉讼的人填塞门户。王嶷生性宽柔,软弱无能不果断,整日坐堂,衹是昏睡而已。李欣、邓宗庆等号称能观察入微,勤于处理政事,但是二人最终被杀,其余十多人有的降职有的免官,衹有王嶷最终得以保全自己。当时的人因此说:“愚笨糊涂,终能保全.”加授散骑常侍、右将军,赐爵束平堡。不久,升任安束将军,晋爵乐安公。出任持节、镇西将军、秦州刺史。改封华山公,散骑常侍一职照旧。后入朝任内都大官。去世。

儿子祖念,继承爵位。官至东平太守。依例降爵为侯。去世后,追赠为宁朔将军、光州刺史。

儿子庆钟,继承爵位。任给事中。贪污而没有德行,因罪被废除爵位。

祖念的弟弟王云,字罗汉,很有气节。自尚书郎被召入任中书舍人。改任司州别驾、光禄少卿,改任卫尉少卿。出任冠军将军、尚书、兖州刺史,不久进升官号为征虏将军。在州中因接受属下翅山戍守头领丝虞的钱财,又拿官府的绢,因参与牟利,被御史弹劾,由廷尉收审。遇到大赦免罪。里垩二年在任上去世。追赠为平南将军、邀业刺史,谧号为塞照。有九个儿子。

长子王昕,字元景。武定末年,任太子詹事。

王昕的弟弟王晖,字元旭。很早就有机敏颖悟的名声。历任尚书仪曹郎、中书舍人。被追赠为散骑常侍、镇军将军、兖州刺史。

王晖的弟弟王旰,字仲明。任秘书郎、司徒主簿。天平年间,被盗贼杀害。

屈遵,字子皮,吕黎徒河人。博学多才,著名于当时。是慕容永的尚书仆射,武垣公。慕容永灭亡,慕容垂任命他为博陵县令。太祖南伐,亲临鲁,博陵太守申永逃往黄河以南,高阳太守崔玄伯逃往海滨,下属的重要官员大多逃窜。屈遵独自晓谕官民说:“往年慕容宝的军队大败,现在慕容垂征讨不回,上天厌弃燕国,人力不能支撑。魏帝英明威武,宽厚仁爱,统率军队百万,号令如一,这如同商汤周武王的军队。我要归顺,你们也赶快行动,不要遇到好机会反而使它变为祸端。”于是归顺太祖。太祖早就知道他的名声,以厚礼相待。任中书令,传达诏令并反映意见,兼主管朝廷的命令。中原平定以后,赐爵下蔡子。跟从皇上返京后,去世,当时七十岁。

儿子屈须,继承爵位。任长乐太守,加授镇远将军,晋爵信都侯。去世后,追赠为宁北将军、昌黎公,谧号为恭。

小儿子处珍继承爵位。处珍去世,儿子车渠继承爵位。高祖初年出任东阳镇将。去世后,追赠为青州刺史,谧号为庄。

屈须的长子屈垣,字长生,深沉有器量。年轻时继承家业,尤其善于文字和筹算。太祖初年,供职各部门。太宗朝,升任将作监,统领京师各官署。世祖即位,逐渐升任尚书右仆射,加授侍中。因打败平凉的功劳,被赐给爵位为济北公,加授平南将军。后来改任中领军。恭宗做太子时,屈垣领太子少傅。后来统领各路军队束伐,晋号为镇束大将军。军队到和龙,冯文通送来牛酒犒劳军队,献铵甲三千副。屈垣谴责他不送侍子入朝,根据皇上的命令责备他,于是掳掠男女六千人而回。屈垣在朝公正,内外都称赞他干允。世祖信任他,以重要政事相托付,皇上出征,他经常在朝中留守。与襄城公卢鲁元一同被赐予一等宅第,世祖多次光临,赏赐丰厚。真君四年,坠马去世,时年五十五岁。当时世祖去了阴山,恭宗派遣使者乘驿马去上报丧事,世祖非常哀伤惋惜,对使者说:“你们伤害了我的良臣,为什么还骑马!”就命令步行归去。被追赠为征西大将军,谧号为成公。

长子屈观,过早去世。世祖哀怜他,赐他的儿子为男爵。

屈观的弟弟道赐,继承祖父的爵位。道赐,年轻时由父亲推荐,在宫中侍奉皇帝左右。逐渐升任主客,进升为尚书,加授散骑常侍。擅长骑马射箭,机智善辩有文采,世祖很器重他。跟从征讨盖吴,升任尚书右仆射,加授侍中。返回行至雁门,突发病去世。谧号为哀公。

儿子屈拔,继承爵位。屈拔年轻时爱好阴阳学。世祖追念他的父亲和祖父,在他十四岁时,任命他为南部大夫。当时世祖南伐,擒获刘义隆的将领胡盛之,交付屈拔。屈拔喝醉了酒,没有觉察盛之逃走。世祖很愤怒,下令斩杀他。将要受死刑时,世祖悲伤地说:“如果鬼有知觉,长生询问他的子孙,我怎么回答他?”于是赦免了屈拔,降为散大夫。后来显祖因他是功臣的子弟,任命他为营州刺史。去世后,儿子永兴继承爵位。

张蒲,字玄则,河内脩武人,原名谟,后来改为蒲。是漠代太尉张延的后代。父亲张攀,任摹查垩的御史中丞、兵部尚书,以廉洁正直着称。张蒲年轻时有父亲的风范,略微涉猎文史,以端正谨慎被赏识,任慕容宝的阳平、河间二郡太守,尚书左丞。太祖平定中山,慕容宝的旧官被任用的,多数降了品级。太祖对张蒲的名声早有所闻,便仍旧任命他为尚书左丞。天兴年间,因张蒲廉洁谨慎行为正直,升任东部大人。后来任太中大夫。太宗即位后,被任命为内都大官,赐爵泰昌子,参与判决各种刑狱诉讼,不受私下请托,号称公正。

泰常初年,丁零人翟猛雀驱赶逼迫官民入白山,图谋反叛。诏令张蒲与冀州刺史长孙道生等去讨伐。道生等打算直接用军队攻打,张蒲说:“百姓之所以跟从猛雀,不是出自内心,而是被威势逼迫,勉强服从他罢了。现在如果直接用大军攻伐,官民虽然想重返善道,却无路可通。又惧怕杀戮,必定聚集势力抵抗朝廷的军队,然后入山倚仗险阻,欺骗迷惑无知的百姓。这场变乱就难以推测。不如先派使者晓谕他们,使百姓中不与猛雀同谋的人无罪,那么百姓必定欢喜而都投降啊。”道生以为很有道理,详细地向皇上报告。太宗诏令张蒲到前沿阵地抚慰晓谕。于是有几千家投降,返回他们的本部,张蒲使他们都安定和睦。猛雀与亲信一百多人奔逃。张蒲与道生等追击斩杀了猛雀的首级,送往京师。

后来刘裕侵占黄河洛阳地区,任命张蒲为南中郎将、南蛮校尉,隶属平南大将军长孙嵩去抵御他。刘裕攻入长安,于是返回。后来改爵号为寿张子,与安平公叔孙建率领军队自平原束渡,掠取刘义符的青兖二州各郡。诏令加授陈兵将军、济州刺史。又与叔孙建攻青州,没有攻克而返回。

世祖即位后,因张蒲清寒贫苦,妻子儿女衣食匮乏,就使他出任相州刺史。扶弱抑强,进用贤人而黜退奸恶,政教风化普遍推行。始光三年在州中去世,终年七十二岁。官民痛惜他。张蒲属于谋臣之列,屡次出任将帅,朝廷公论,常为第一。被追赠为平东将军、广平公,谧号为文恭。

儿子张昭,有志向节操。天兴年间,因是功臣的儿子做了太学生。太宗即位后,任内主书。后来继承父亲的爵位。神麖年间,随从征讨蠕蠕,因功进升爵位为脩武侯,加授平远将军。延塑二年,出任蛆蛆刺史,开府,加授宁东将军。当时幽业收成不好,仓库空虚,百姓脸上大多呈现菜色。亟坜对官民说:“我什么地方不修德行因而遇上这样的时候呢?”于是使富人接济穷人,有车马的人家到外州买米,穷人努力从事农桑。因此获得丰收。百姓称颂他。在任三年,去世。儿子张昶,继承爵位。过早去世。

张昶的弟弟灵符。真君八年,被选补为中书博士。和平年间,咸阳郡百姓趟昌聚众作乱,百姓不安。令灵符宣布圣旨抚慰,百姓复业。天安初年,升任中书侍郎,赐爵昌国子。延兴年间,出使南豫州,考察风俗。太和四年,任建威将军、广平太守。回朝任尚书左丞、司州大中止。后来任镇远将军、齐州刺史。十六年,改任光州刺史,加授立忠将军。去世。

谷浑,字元冲,昌黎人。父亲谷衮,体力过人,拉弓的力量达三百斤,勇力超众。在慕容垂手下做官,官至广武将军。

谷浑年轻时有父亲的风范,好打抱不平逞血气之勇,因父母在世,常自我退让谦抑。晚年才改变志行学习儒家经书,遂阅览群书,服用之物与儒士的相似。太祖时,因擅长隶书任身边的内侍。太宗朝,升任前锋将军,随从到黄河以南。回朝,通过选拔在束宫供事。世祖即位,任中书侍郎,加授振威将军。随从征伐赫连昌,任骁骑将军。升任侍中、安南将军,领仪曹尚书,赐爵濮阳公。

谷浑正直有操行,交友不苟,取舍与自己不同的人,他根本不放在眼裹。然而爱惜故交,不因富贵傲视他人。当时的人因此称赞他。做官清廉正直,受到世祖器重,诏令把谷浑十五岁以上的子孙全部选补为中书学生。延和二年春去世。世担深感惋惜,亲临他的丧礼。赏赐丰厚,谧号为文宣。

儿子谷阐,字崇基,小名长命,继承爵位。年轻时侍从东宫,逐渐升任平南将军、相州刺史。被召入任外都大官。至周四年去世。谧号为个公。

谷阐的弟弟季孙,继承爵位。是中书学生,入朝任秘书中散,升任中部大夫。外任旦墟镇将。

谷阐的儿子谷洪,字元孙。年轻时在中书学从师学习。世祖因谷洪机智敏捷有祖父的风范,让他入宫教授高宗经典。高宗即位后,因过去的恩惠任命他为散骑常侍、南部长。升任尚书,被赐爵荣阳公。谷洪贪婪奢侈,奴仆侍妾的衣服鲜艳华丽,钱财很多,贪欲却更大。当时显祖的舅舅李峻等刚到京师,官府供给衣服,谷洪妄加截留。被有关部门举报,查究他前前后后的贪污罪,被判罪处死。

儿子谷颖,任青州、征东大将军、广陵王元羽的田曹参军,员外散骑侍郎,给事中,尚书郎,加授威远将军。任员外散骑常侍,不久改任中散大夫。大军征伐蜀地,当时益州刺史傅竖眼出任别将,用谷颖暂时代理本州事务。后来任假节、镇远将军、凉州刺史,没有赴任。改任太府少卿,又加授前将军。神龟二年去世。追赠平东将军、营州刺史,谧号为贞。

长子谷纂,字灵绍,很有学识修养。开始做官为太学博士,领侍御史。逐渐升任著作郎、司州治中、黄门郎、散骑常侍。又任侍中、兼殿中尚书。升任骠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营业大中正。圭迈先前任著作郎,又监修国史,无所成就。

谷纂的弟弟士恢,字绍达。年轻时喜欢弹琴写字。起初任世宗的挽郎,任奉朝请。正光年间,入宫侍从,很受肃宗赏识。元叉被驱逐,灵太后重新执政,绍达参与有功。升任谏议大夫,不久改任通直散骑常侍、直合将军、鸿胪少卿,被封为元城县开国侯,食邑七百户。太后宠爱的郑俨,惧怕绍达对皇帝挑拨离间,每每趁言谈之间,引诱绍达任州官。绍达沉湎于恩宠,不愿去外地。太后虚构罪名将他杀掉。

公孙表,字玄元,是燕郡广阳人。到处求学而成为有学问的人。慕容冲任命他为尚书郎。慕容垂攻克长子,跟从进入中山。慕容实逃跑,于是归附朝廷。因出使长江以南符合上意,被任命为尚书郎。后来任博士。起初,太祖认为慕容垂的儿子们分别占据要职,权柄移动,终于导致灭亡;而且国家风俗敦厚朴素,嗜好和欲望不多,不能开启人们的聪慧灵巧的心窍,却诱导人们诈取功利,很不以为然。公孙表便禀承旨意呈上《韩非子》书二十卷,太祖称好。

太宗初年,公孙表参谋功劳将军元屈的军事,讨伐吐京反叛的胡人,被胡人打败。公孙表因事先劝阻过元屈,受到太宗赞扬,赐给他爵位为固安子。黄河以西受饥荒的胡人刘虎聚集流民,在上党反叛,向南侵犯河内。诏令公孙表讨伐刘虎,又命令公孙表与姚兴的洛阳守将约定时间,让他守备黄河南岸,然后进军讨伐。当时胡人内部自相猜疑,相互杀害,公孙表因他们有离散的势头,就不与守将通信息,率领军队讨伐。法令不整齐,被胡人打败,很多军人被伤或被杀。太宗对此耿耿于怀。到刘裕征讨姚兴时,兖州刺史尉建听说敌人来到,丢弃滑台向北逃跑,诏令公孙表跟随寿光侯叔孙建驻守枋头。泰常七年,刘裕死,计议夺取黄河以南被侵夺的土地。太宗以为掠取淮水一带的土地,滑台等三城自然投降。公孙表坚持应当先攻城,太宗依从他。于是任命奚斤为都督,任命公锤表为吴兵将军、广州刺史。奚斤等渡黄河,公孙表攻滑台,久攻不下。太宗于是南巡以示声援。公孙表等攻克滑台以后,领兵西伐,在±擅大败刘义隆的将领翟庐等,随即包围虎牢。皇上屯驻汲郡,始昌子苏坦、太史令王毫报告公珏叁把军队部署在虚空束边,没有占据有利之地,因此不能及早打败贼军。太宗爱好术数,又有以前郁积于心的愤恨,等到攻打虎牢时,士兵大多受伤,就派人在夜晚到大帐中勒死他。时年六十四岁。太宗因贼军未退,秘而不宣。

起初,公孙表与勃海封恺友好,后来为儿子求娶封恺的侄女,封恺不答应,公孙表非常恨他。到封氏被司马国墦逮捕时,太宗因封氏是有地位的家族打算宽恕,公孙表执意检举封氏的罪过,于是诛杀封氏。公孙表为人外表和气而内心忌刻,当时的人因此轻视他。公孙表原本与王亮同在营署,到他出任刺史时,轻慢王亮,因此以致于死。

第二个儿子公孙轨,字元庆。年轻时因文学而知名,太宗时任中书郎。外出随从征讨,被选补为诸军司马。世祖平定赫连昌,带领众将帅进入他的府库,令各人任取金玉。众将取得的金玉满怀,公孙轨却不伸手。世祖于是亲自取金赐给他,对公孙轨说:“你可以说是面临财货而不贪,我之所以赏赐,是要向众人显示你的廉洁。”

后来兼任大鸿胪,持符节封氐人首领杨玄为南秦王。到了辖区,杨玄不到郊外迎接,公孙轨责备杨玄说:“过去尉他占有一方,及陆买到来,尽力奉承,所以能名垂史册。现在君王没有端严恭敬的礼节,不是藩臣。”杨玄派他的下属趟客子对答说:“天子以天下为家,什么地方不属于朝廷,因此敢请入城,然后拜见。”公孙轨回答说:“大夫进入领地,还须到郊外迎接慰劳,何况天子的使臣呢?请手捧策书返回。”杨玄惧怕,就到郊外接受诏命。公孙轨出使回朝,符合上意,被任命为尚书,赐爵燕郡公,加授平南将军。

及至刘义隆的将帅到彦之派偏将姚纵夫渡黄河,攻打冶坂。世祖担心更向北深入,派公孙轨驻守壶关。适逢上党丁零人反叛,公孙轨讨伐平定了他们。出任虎牢镇将。

起初,世祖将要北征,调百姓的驴运粮,派公孙轨所部到雍州。公孙轨命令驴的主人增加绢一匹,才答应接受。百姓因此谈论说:“驴无强弱,脊背负绢自然高大。”众人都讥笑他。于是被征召回朝。真君二年去世,时年五十一岁。公孙轨死后,世祖对崔浩说:“我经过上党,父老乡亲们都说:公孙轨因为受贿而放走贼人,使得残余的歹徒至今没有肃清,是公孙轨的罪过.他来时,单人匹马;回去时,车子百辆,载物南行。丁零人的首领登山骂公孙轨,公孙轨恼怒,捉拿咒骂者的母亲,用矛刺她的阴部把她杀死,骂道:‘为什么生这逆子!’从下往上剖裂,把四肢分别钉在山树上以泄其忿。这是非常残忍地做不能忍受的事情。公孙轨幸而死得早,如果活到现在,我一定要诛灭他的家族。”

公孙轨终于能与封氏结婚,生两个儿子,公孙斌、公孙敔。

公孙斌,继承爵位。任内都大官。正光二年去世。被追赠为幽州刺史。

公孙叡,字文叔。起初任东宫官员,逐渐升任仪曹长,赐爵阳平公。当时显祖在苑内建宫殿,敕令中书省和秘书省群官制定殿名。公孙叙说:“我听说至尊至贵,没有比帝王崇高的;圣明的人谦逊,没有尊者谦虚更能显示光明的美德。陛下具有唐尧虞舜的圣德,保全道义颐养精神,不受外物束缚,宫殿的名称,应当符合圣明的意思。我以为应当称‘崇光,。”奏请得到批准。后来任南部尚书时去世。追赠为安东将军、幽州刺史,谧号为宣。

公逊叡的妻子,是崔浩弟弟的闺女,生儿子公孙良,字遵伯。聪明好学,任尚书左丞,很有才干,受到高祖赏识。

公孙良的弟弟公孙衡,字道津。公孙良把爵位推让给他,官至司直。公孙良因特殊的功劳,赐爵昌平子。儿子崇基继承爵位。

公孙轨的弟弟公孙质,字远直。通晓经义,略微能写文章。起初是中书学生,逐渐升任博士。世祖征讨痉业,留宜都王壬蝗辅佐茎塞。当时蜢蠕趁虚侵犯边塞,侦察巡逻的骑兵到了京师,京师很惊恐。穆画很信任公逊质,用他作为主要的谋士。公孙质生性好求神问卦,占卦的人都说敌人一定不来,因此不考虑防御。由于公孙质几乎导致亡国。后来极力督促勉励自己,屡次进奏直言,越级升任尚书。真君九年去世。被追赠为中护军将军、光禄勋、幽州刺史、广阳侯,谧号为恭。

第二个儿子公孙邃,字文庆。起初任吏部官员,积功升任南部长。陈奏符合上意,升任南部尚书,被赐给爵位为范阳侯,加授左将军。高祖命令公孙邃与内都幢将、上谷公张鯈率领军队讨伐萧迹的舞阴戍。

后来高祖与文明太后接见王公以下大臣。高相说:“近年把在京城管辖的地区及京城三部的流民编为当地民户,对百姓有些好处吗?”公孙邃回答说:“先前百姓离散,主管部门繁多,即便是督察,也实在难以整齐有序。自从把流民编为当地民户以来,各种赋税容易办理,确实大有好处。”太后说:“众人多说没有好处,你的话可以说是认识了治理的关键啊。”韶令在醴阳被掳掠的士兵,有能够返回的,赐给绢二十匹。公孙邃奏请设置贵贱等级制度,高祖赞赏。依照惯例降低侯爵,改封襄平伯。出任使持节、安束将军、青州刺史。因公孙邃的业绩值得记载,下诏褒扬.加授镇束将军,领东夷校尉,刺史一职照旧。

太和十九年,在任期间去世。高祖在邺城宫中,为他号哭哀悼。当时各种制度才开始更新,青州的下属官吏不明白怎样为他服丧。诏令说:“时代不同,礼仪或许有厚薄。专用古礼,情理与当今相悖;专用今礼,又违反往Et的规矩。应当斟酌两种方式,商量得失,官民的感情也不能无原则地顺从。主簿,近代相沿服斩衰丧服,下葬后便除去丧服,可照旧例。其他人不服丧服,很是冷落,可许境内的百姓,为他服齐衰丧服三个月。”

儿子同始,继承爵位。在任给事中时去世。

同始的弟弟同庆,忠实厚道廉洁谨慎,任司徒田曹参军、李崇的骠骑府外兵参军。跟随李祟北征,有端方正直的声誉。

公孙邃、公逐壑是堂兄弟,而公彊敔的才能和器识略胜一筹,又是封氏所生,崔氏的女婿,公茎邃的母亲是压盟人奎氐,地望相差很大。钜尘太守祖季真,认识很多北方人物,常常说:“士大夫必须有好姻亲,二位公孙是堂兄弟,祸福会集,便有士族和庶族的差异。”

张济,字士度,西河人。父亲张千秋,是慕容永的骁骑将军。慕容永灭亡,来投奔。越巳褒扬他,任命他为建节将军,赐爵成纪侯。随从征伐,屡建功绩。登国末年,去世。

张济涉猎儒学书籍,议论清晰明辩,仪容美好。太祖喜欢他,招至身边侍奉,他与公孙表等人都是使者,任散骑侍郎,继承爵位。

先前,姚兴派遣将领攻打洛阳,司马德宗的雍州刺史杨佺期派遣使者向常山王元遵请求援兵,元遵具状奏闻,太祖派遣张济作为元遵的从事中郎回报杨佺期。张济从襄阳返回,太祖向张济询问长江以南的事情,张济回答说:司马昌明死后,儿子德宗继位,所属的州镇,交替着相互攻击,现在虽然稍微安定,但是君弱臣强,完全没有纲常法纪。我们到襄阳以后,杨佺期间我:“魏国当初征伐中山时有几十万军队?”我答道:“三十多万。”杨佺期间:“魏国披甲的战马,可有几匹?”我回答:“京师的军队有精良的战马十多万匹,地方军队有战马无数。”杨佺期说:“用造样的兵力讨伐羌人,羌人哪裹够消灭呢。”又说:“魏国平定中山,往北边迁徙了多少户?”我回答:“七万多家。”杨佺期间:“定都在哪个城池?”我回答:“定都于平球。”说:“有这样多的士卒,哪裹用得着城池呢?”又说:“魏帝是想长久把平城作为首都,还是准备再迁都呢?”我回答:“这不是我所知道的。”杨佺期听说朝廷不在太行山以束建都,面有喜色,说:“晋魏两国互相往来和好,以前就是这样,不衹是今天。差寇狡猾,频繁侵犯黄河洛河地区。我日夜忧虑。现在这裹兵少势弱,仓库空虚,既然与你是一家人,道义上应无所讳忌。救援,仰赖于魏国,如果获得保全,必当厚报。与其受羌人践踏,宁愿让魏国获取。”我等想要离开襄阳趋向扬州。杨佺期说:“蛮贼四起,走水路很困难,魏国的兵马,已经占据滑台,由遣裹回去,从北路束下,更加方便。晋国的法制,与魏国有差异。现在我统领襄阳,被托付给对外事务,想要有所征讨,随即征发调用军队,然后具表奏闻,让朝廷知道就行了。如果事情不能成功,也不承受朝廷的命令。”

太祖嘉许他言之有理,于是厚赏他的出使,准予援救洛阳。

后来升任谒者仆射,回使姚兴。因累次出使符合朝廷旨意,任胜兵将军。频频跟从皇上北伐,张济谋划的功劳居多。被赏赐奴婢百人,马牛数百头,羊二十多只。天赐五年去世,儿子多罗继承爵位。因事获罪被削除爵位。

李先,字容仁,是中山卢奴人,原来的字犯高祖的名讳。年轻时好学,擅长观察表面现象以推断吉凶祸福,师从清河人张御,张御赏识他。在董坚手下做官,任尚书郎。后来慕容永听说他的名声,迎接他做主要的谋士。李先劝慕容永占据长子城,慕容永于是称帝,任命李先为黄门郎、秘书监。慕容垂消灭慕容永,李先迁徙到空山。

皇始初年,李先在井陉归顺。太祖问李先说:“你是哪国人?”李先说:“我本是赵郡平棘人。”魁旦说:“我听说史山地广民众,真是这样吗?”李先说:“我年轻时在长安做官,又在长子球做官,后来才回乡,观望成年男子,确实是众多0”又问奎先说:“我听说垦王球中有个叫奎先的,是你吗?”李先说:“是我。”太祖说:“你认识我吗?”奎说:“陛下以圣德承受符命,恩泽遍布八方,容颜超群特出,我怎敢不认识。”太童驭问说:“你的祖父父亲和你做官都历任什么官职?”李先回答说:“我的祖父李重,任晋朝的圣扰太守、大将军右司马。父亲奎樊,任石虎的碧堕太守、左中郎将。我,任苻丕的尚书右主客郎,慕容永的秘书监、产蜜堡。”主担说:“你既然是老成博学之士,屡历名官,通晓经学,最擅长什么经学?”李先回答说:“我才识不行,少学经史,一年年荒废遗忘,仍然通晓十分之六。”太祖又问:“兵法和以五音占四方之风而定吉凶的方法,你都通晓吗?”李先说:“也曾研习诵读,不能够通晓。”太祖说:“慕容永时,你用过兵吗?”李先说:“我当时承蒙授予显官,确实参预军事。”

太祖后来任命李先为丞相卫王府左长史。跟从元仪平定邺城,到义台,打败慕容膦的军队,回师平定中山,李先每一次献策,军队所向攻克平定。皇上回到代地,任命李先为尚书右中兵郎。太祖对李先说:“如今蠕蠕军屡次来侵犯边塞,我打算讨伐它,你认为怎么样?”李先说:“蠕蠕不懂天命,逃到荒凉的北方,屡次来偷窃,骚扰边民。陛下英明威武,威震远方,发动军队征讨它,必将摧灭。”皇帝于是北伐,大败蠕蠕军。赏赐李先奴婢三人,马牛羊五十头。

改任七兵郎,升任博士、定州大中正。太祖问李先说:“天下什么书最好,可以增长人的精神智慧?”李先回答说:“祇有经书。三皇五帝治理国家教化人民的经典,可以补益帝王的精神智慧。”太祖又问说:“天下的书籍,共有多少?我打算收集它,怎样能收全呢?”李先回答说:“伏盏创立制度,帝王相继承,以至于现在,世代相传的国史、天文和记述神秘事物的书不可计数。陛下果真想收集它,可严令各州郡县索取并全部送来,既然是皇上所好,收集也不难。”太祖于是向天下颁发诏令,书籍渐渐收集起来。

太祖在柴壁讨伐姚兴,问李先说:“姚兴驻守玉遮,型泾占据丝壁,互为表裹。现在想消灭他们,用什么计策?”李先回答说:“我听说用兵以常法交战,战斗以出奇制胜。譬如听说姚兴打算驻军玉堕,以有利于他的粮食运道。在他未到之前,派遣奇兵先谋取天渡,在柴壁附近,严密设下伏兵,防备对方表裹呼应。以陛下的神机妙算,观察时机而后行动,姚兴欲进不能。退又缺粮。高处被敌人占据,低处被敌人围困,兵法所忌讳而姚兴就处在这种境地,可以不战而取。”太祖听从他的计策,姚兴果然失败而归。

太宗即位,问身边旧臣中有谁是先帝所亲信的。当时新息公王洛儿回答说:“有个叫李先的,最受先帝赏识。”太宗召李先来会见,问道:“你有什么功劳德行,而受到先帝赏识?”李先回答说:“我愚钝低微,没有出名的才能和德行,衹以忠诚正直侍奉先帝,绝没有杰出的才能。”太宗说:“你姑且说过去的事。”李先回答说:“我听说尧舜二帝的政教,教化百姓如对待儿子;商汤文王武王任用贤士,天下归附。如今陛下亲理朝政勤劳谦恭,天下归顺,有见识的民众,无不庆幸喜悦。”不久召来李先解说《韩子》《连珠》二十二篇、《太公兵法》十一事。诏令有关部门说:“李先所知道的,都是统军治国的大事,从今以后常留宿宫中。”赐给李先绢五十匹、丝五十斤、杂彩五十匹。御马一匹。授予安束将军、寿春侯,赐给奴隶二十二户。

诏令李先与上党王长孙道生率领军队袭击冯跋的乙连城,攻克它,全部俘虏该城守军。又进兵讨伐和龙。李先对道生说:“应当秘密地命令士兵人人准备一捆青草,每一捆围长五尺,以填塞城壕。攻打城的西南面,断绝它的外援,指挥军队急攻,贼军一定能擒获。”道生不依从,于是掳掠民众而回。

后来出任武邑太守,有善于治理的名声。世祖即位,征入任内都大官。神厅二年去世,享年九十五岁。韶令赐给金丝编织的显示等级的制服一套,追赠为定州刺史、中山公,谧号为文懿。

儿子李同,继承爵位。任京兆、济阴二郡太守。去世。

儿子钟葵,继承爵位,降为子爵。

钟葵的弟弟凤子,凤子的弟弟虬子,都任中书博士。

凰王的儿子奎勇,字五恺。年轻时为中书学生。聪慧机敏记忆力强,涉猎经史。左塑初年,历任秘书令、齐郡王友。出任征西大将军长史,兼任!困太守.遇了几年,征西大将军府解除而冯翊郡撤销,于是居住长安。常常羡慕古人服食玉屑的方法,于是探问寻访蓝田,亲自去发掘。得到玉环玉壁和形似日用器具的玉大小一百多枚,偶尔得到质粗色黑的玉,也装进箱子带回去,而到家以后观看它们,都光滑细腻值得赏玩。李预于是把七十枚玉敲打成碎屑,天天服用,剩下的大多赠送他人。后来李预和听到消息的人再到旧地寻求,都没有找到玉。冯翊公源怀等人得到他的玉,雕琢成器具和玉饰,都色泽鲜明值得珍爱。李预服用了一年,说有效验,但是社交应酬和寝食没有限制,又加之好酒损伤神志,到病重时,对妻儿说:“服用玉屑独居山林,抛弃嗜欲,或许将大大获得神力,但是我酒色不断,是自己走向死亡,不是仙丹的过错。然而我的尸体必将有奇特之处,不要匆忙入殓,以使后人知道服用仙丹的妙处。”当时是七月中旬,长安酷热,李预的尸体停放了四夜,但是颜色不变。他的妻子常氏把二枚玉珠放入他的VI裹,而他的口闭着。常氏对他说:“你自己说服用玉有神奇的效验,为什么不接受玉珠呢?”说完他的口张开,把玉珠放入他的口中,由于吐出的气聚集在他的口中,没有一点秽气。抬起来装进棺材,尸体挺直而没有损害衰败。死的时候还有遗留的玉屑几斗,用口袋装起来放入棺材中。

起初,天兴年间,李先的儿子悄悄地向李先询问说:“子孙是永久做魏国的臣子,还是再侍奉别的君主呢?”李先告诉说:“不必了。国家的政治和教化长远,不会有穷尽。”从皇始年间到习’变接受禅让,实际上是一百五十多年啊。

贾彝,字彦伦,原本是武威姑臧人。六世祖贾敷,任魏朝幽州刺史、广川都亭侯,子孙于是定居在那裹。父亲任苻坚的钜鹿太守,因毁谤罪囚于狱。买彝十岁那年,到长安为父亲伸冤获得昭雪,远处和近处的人赞叹他,都说:“这孩子才能出众,买谊的后代中,没有人比得上他。”二十岁左右,任慕容垂的骠骑大将军、辽西王慕容农的记室参军。先前听说他的名声,曾派遣使者向蔓容垂索求贾彝。慕容垂更加器重尊敬,又加授尊贵的官秩,升任骠骑长史,兼任昌黎太守。慕容垂派遣他的太子慕容实来侵犯,在参合陂大败,魏军捉住贾彝和他的堂兄代郡太守买润等人。

太祖即位,任命他为尚书左丞,参预国政,加授给事中。在邺城设置代表中央的政务机构,他与尚书和跋镇守邺城,安抚刚刚归附的人。许久以后才被召回。天赐末年,买彝请求到温泉去治病,被反叛的胡人拘捕,送给姚兴。过了几年,逃回。又被屈丐抓住,与他交谈而喜欢他,任秘书监。六十一岁时去世。世祖平定赫连昌,儿子贾秀迎接他的灵柩,安葬在代郡南边。

贾秀,历任中书博士,升任中书侍郎、太子中庶子、扬烈将军,赐爵阳都男,任本州大中正。恭宗逝世后,以男爵的身份回到府第。不久掌管吏曹事务。高宗因贾秀是束宫旧臣,升他的爵位为阳都子,加授振威将军。当时丞相乙浑擅自作威作福,杀害丁许多人。乙浑的妻子是庶族却谋求公主的称号,乙浑对买秀说过多次,贾秀都沉默不语。乙浑说:“公家的事你无所不从,我请求公主的称号,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贾秀慷慨陈辞,回答说:“公主的称号,是帝王和诸侯之女的称号,尊贵荣宠至极,不是庶族所应当有的。如果越分窃取这称号,必将自己招致罪过。我宁愿死在今天,不愿曰后让他人取笑。”乙运身边的人无不失色,为这事感到震惊,而买秀神色不变。乙运夫妻默然怀恨。有一天,竟在太医给事杨惠富的手臂上写下“老奴官樫”四个字,让他把字给买秀看。乙浑常常想伺机陷害买秀,恰好乙浑被依法处死,买秀才得以逃脱灾难。贾秀主持公道坚守志向,都是这类事。

当时买秀与中书令勃海人高允都因为是儒雅的旧臣受到世人的尊重,都被选拔拟任为一方重臣,在征询意见以后被留在朝中,允许各自的长子出任郡守。贾秀辞让说:“我自己愚昧低贱,勉强任职十多年,年轻时就蒙受恩遇,到年老还投有成效,恐怕余生不多,无法报答特殊的恩宠。岂能够让没有功劳的儿子迅速与有德行学问的前辈并列。虽然感激皇上的恩慈,但是私下很惊惧。请求收回成命,以使我心安。”于是坚决辞让而不接受。

自始至终,历奉五位皇帝,虽然没有做到大官,但是经常掌管机要。他清廉俭省,不经营产业。七十三岁时,生病,皇上给予医药治疗,赐给几案和手杖。当时朝廷的重大政治行动和不能决断的大事,常常派遣尚书、高平公李敷到他的府上咨询议决。皇兴三年去世。追赠为本将军、冀州刺史、武邑公,谧号为简。

儿子贾俊,字异邻,继承爵位。任秘书中散、军曹令。出任显武将军、荆州刺史。依照惯例降爵位为伯。先前,在上洛设置荆州,后来改为洛州,州在重山中,百姓不知道学习。贾俊于是上表请求建学校,选派聪明颖悟的人来教导他们。在州五年,清静事少,官吏百姓也安宁。迁都2困以后,贾适到京师朝见,被赏赐给白色的帛。景明初年去世。追赠为本将军、光州刺史。

儿子叔休,继承爵位。任给事中。去世。

儿子买兴,继承爵位。

买兴的弟弟买宾,历任尚书郎,以清正廉洁闻名。出任黎阳太守,在任期间去世。

买润的曾孙贾祯,字叔愿。学问涉及经学和史学,守丧以孝闻名。太和年间,任中书博士,辅助中书侍郎高聪出使到长江下游以东地区。返回,因母亲年老有病,就还乡探望问候,于是被免官.长时间以后,征入任京兆王元愉的郎中令,行洛阳令。改任治书侍御史、国子博士,加授威远将军,行鲁阳太守。清正廉洁,善于安抚,得到百姓爱戴。逐渐升任司徒谘议参军、通直散骑常侍,加授冠军将军。正光年间去世。追赠为平北将军、齐州刺史。

儿子子儒,任司空田曹参军。

孙祯哥哥的儿子景俊,也因学识知名,任奉朝请。升任京兆王元位的府外兵参军。亘愉在望丛起兵叛逆,将要授予他官职,他不接受,五逾将他杀害。水平年闾,追赠为塞渣娅太守,谧号为贞。

景俊的弟弟景兴。廉洁高尚刚正。年轻时任州主簿,却游息不理事。后来葛荣攻占冀州,被葛荣俘虏,藉口有病而小跪拜。景兴常常摸着膝盖说道:“我没有对不起你们。”是因为没有跪拜葛荣的缘故。

薛提,太原人。皇始年间,被选补为太学生,任侍御史。多次升任散骑常侍、太子太保,赐爵历阳侯,加授晋兵将军。出任镇东大将军、冀州刺史,晋爵太原公。所到之处有声誉和业绩。被征入任侍中,治理都曹事务。世祖逝世,秘不宣布。尚书左仆射兰延、侍中和匹等人谋议,认为皇帝的孙子年幼,应当立年长的君主,征入秦王元翰安排在秘室。薛提说:“皇帝的孙子有皇位继承人的身份,众望所归。年龄虽然幼小,但是美好的名声传扬于天下,周成王、孝昭帝因此使周代汉朝昌盛。废弃所应当立的,而另求君主,一定不行。”兰延等人犹豫不决。中常侍宗爱得知他们的密谋,假称皇后的韶命征召薛提等人入宫,于是杀掉他们。

薛提的弟弟浮子。高宗即位后,因为薛提有扶立他的忠诚,诏令浮子继承哥哥的爵位太原公,依有关部门奏请降为侯爵。皇兴元年去世。

薛提的孙子令保,太和年间,继承爵位为历阳侯。

史臣曰:宋隐的操行清白,忽略功名利禄。王童是名祖之孙,年老时受到优待礼遇。屈遵博学多才有预见,屈垣因有器量而受到恩遇。张渣、垄暧能文能武,人生因此显耀。公孙壶起初衹因微小的业绩受到赏识,最终因轻视鄙薄他人而招致罪过。公孙轨起初受到授予黄金的奖赏,后来陷入财货之中。人很少能够善始善终的。确实不假啊。亟挤出使四方,长于播扬声誉。李先的学问和嘉谋,蒙受三代君主的恩遇。贾彝早年被当时的学者传扬,贾秀又不畏惧有权势的人。薛提公正忠诚,被奸邪的宦官杀害,可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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